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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他在凌晨的街口看見了葉定,全身濕透,呆呆的坐在路邊,一動不動,旁邊擺著一隻行李箱。
啟申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狀態很不好,走過去想安慰。
&ldo;阿定,怎麼了?&rdo;
葉定抬起頭來,給了他一個蒼白的笑容:&ldo;你來啦。&rdo;
&ldo;出什麼事了?&rdo;啟申擔心的問,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到他身上,&ldo;天這麼冷,淋雨會感冒的。&rdo;
&ldo;啟申,我無處可去。&rdo;男人抱著雙臂,將自己捲縮起來,試圖從這個世界消失一般,聲音帶著掩藏不了的哭腔,&ldo;我無處可去,啟申。&rdo;
&ldo;別急,有事到車上說。來,別再淋雨了,會感冒。&rdo;趙啟申扶起他,讓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一手提著他的行李箱,將他帶到自己的車上,開足暖氣,然後柔聲道,&ldo;我們先回家,好嗎?&rdo;
&ldo;回家?&rdo;葉定搖搖頭,&ldo;不,我沒有家。&rdo;
瑞士的家,不是家。他始終只是個被領養的人。養父母有一女,縱然待他再好,也和親女始終有差距。
a市的家,不是家。只是一個租來的房子,也已經被他退掉。
喬白的家,不是家。從今往後,他與喬白的人生不會再有任何關聯。
他沒有家可以回。
從七歲那年被親生父母拋棄之後,他的人生就已經徹底被拋棄了。
眼裡似有什麼滾燙的液體在翻滾,他忙掩住臉,哽咽:&ldo;開車吧,啟申,這段日子……可能要暫時打攪你一下。&rdo;
聰明如趙啟申,不再追問下去,發動汽車,朝天的盡頭奔去。
情緒惡劣,心力交瘁,加上又淋了一場雨,葉定很快就病倒了,發起了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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