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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氏氣的一把撥掉在地上,花瓶滾了幾圈還沒碎,鄒氏撿起來重新摔了一把,這次總算碎了。
莫冉學著簡清月淡淡一笑:「大少夫人,還要麼,還有很多呢?」
鄒氏一副抓狂的樣子出了海棠苑。她想讓簡清月賠,可是花瓶她沒遞到簡清月手裡,甚至不知道怎麼到的她手裡,怎麼讓她賠。就算花瓶是真的,她一句不知道,就完全可以推的一乾二淨。
簡清月絲毫不覺得高興,披衣而起:「我去看看小菊,她在哪兒?」
「離得有些遠,現在天色不早了,外面還下著雨」
「那也要去呀」
「在城外的小樹林裡」
「走吧」
二人連轎夫都沒用,直接讓莫冉趕車,匆匆出了城。
去小樹林要經過一段莊稼地,這時,路已經有些泥濘了,馬車過不去,二人只好徒步往裡走。
深一腳淺一腳,滿腳綴滿爛泥,二人終於進到了小樹林中。
若沒有莫冉告訴她,根本找不到小菊的墳,只能看到一堆被翻過的新土,上面是枯枝敗葉,連個土包都沒有。
簡清月眩暈了一下,按住頭,趔趄了一下重新站穩,推開莫冉給她撐著的傘,讓雨水盡情的淋在身上,這樣她才能好受些。
莫冉哽咽了:「小菊只是松鶴堂最末等的丫鬟,我去收拾她的遺物發現她只有一件完整的衣服,連被褥都全是補丁,她太苦了」
小菊是因她而死,這仇非報不可!
簡清月就這麼站到天黑,轉身平靜的說:「走吧」
兩人心情沉重的在夜色中回到侯府,整條巷子一片寂靜,不知為何今日就連門前的紅燈籠都是熄的。
她下了車,感覺心中也是一片黑暗。
忽然的一點亮光從隔壁門前撒過來,她自然的去追尋那光亮,是燈籠點亮了,遠遠的看到言卿一身青藍色的便服,舉著一把黃色的傘站在門前正遙遙望著她,在夜色中格外顯眼,言卿的臉在陰影中看不真切,她隱約覺得應該是張笑臉。
她把那張笑臉印在腦子裡,自己也被帶的微微一笑,對莫冉交代了一句,便親自去敲侯府的門。
莫冉跑到言卿面前對他說:「我們夫人說,你的傘顏色僭越了」
又噔噔噔跑回來,跟著簡清月進了門。
言卿放下傘看了看那黃色,這才扯開嘴角。
簡清月一回到房間便給囑咐了莫冉:「明日去給小菊置辦棺木、墓碑、估衣,重新給她下葬,該有的都要有」
她拿出那副手套:「把這個放進去。」
隨後便關了門,在房間三天沒有出門。
十五這天,照例一起吃飯,簡清月特意坐到最後,還叫住了想走的鄒氏,待就剩下她們三個,才笑容滿面的對她們說:「今日是有件喜事想跟母親,大嫂說」
老夫人淡淡翻她一眼,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
她說的喜事對自己是不是好事也不一定,鄒氏對她甚至有些微微懼怕了。
簡清月會心一笑:「大嫂之前的事是我的不對,我跟你賠個不是,現在想開了,不就是個奴婢嗎,我那也摔的是個贗品,您可別當真,真的不是早就被摔了嗎,所以您記恨她也是理所當然的,是我想差了,咱們才是至親,不會因為一個丫頭跟您起爭執」
老夫人聽得有些迷惑,又不想讓人看出她不清楚,默不作聲。
鄒氏很想翻個白眼,什麼贗品,說的這麼好聽,可她又不知道怎麼解釋真品在簡氏手裡,看她說的多好。
簡氏接著說:「所以我要跟你們說件侯府的大事,事關侯府的千秋富貴」
老夫人:「你就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簡氏說:「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