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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你?&rdo;

那一剎那，謝留瞬間想明白了許多。

他努力睜開雙眼，想要看清此刻胭脂的表情，卻不知自己的此刻的神色在她眼裡又是多麼狼狽可笑。

身體的疼痛已經算不上什麼傷害了。

他備受震撼的是，方才還在床笫間溫存的人，竟然選擇在洞房夜狠狠背刺他一刀。

&ldo;……為什麼?&rdo;是因為恨他嗎?

她對他有什麼可恨的，真正該憎恨的人不應該是他嗎?

胭脂回想起謝留要殺她那一日，她也是像他這麼問的。

她感慨，&ldo;真是風水輪流轉。&rdo;

說罷直起身要走，突地腳踝被謝留死死抓住。

大概是曾經拋棄自己的婦人，又再次對他下毒手的衝擊太大，導致痛苦中的謝留思緒混亂。

口吻不復以往的狠厲，他緊拽著她低聲祈求，&ldo;別走，不要走。&rdo;

第22章

謝留嘴裡血流不止，甚至流淌到地上，襯得他那副俊白相貌盡顯悽慘猙獰之色，看起來可憐又可悲。

胭脂多瞧他一眼，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可她還是穩住不平的心緒，捏緊雙拳，奮力抬起腳要睜開謝留的桎梏，&ldo;放開!&rdo;

謝留眉眼不再是那麼沒有感情地舒展著，他憤怒而愁苦地擰在一塊，似乎十分想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麼要再次傷害他。

&ldo;不。&rdo;

謝留痴痴問：&ldo;是我對你不好嗎?我哪裡對你差了?小鳳凰，你到底有沒有心，那麼多個日夜我們在一起，就比不上你那義兄半點好?&rdo;

他手上力道抓得十分的緊，胭脂差點被他拖得摔倒在地。

聽到謝留那麼叫她，胭脂更是打了個哆嗦，回身瞪著他，&ldo;你知道什麼叫落地鳳凰不如雞嗎，你落得今日這般下場也是你自找的!&rdo;

謝留不可置信地啞然在原地。

沉默地聽著胭脂對他的控訴，&ldo;你是對我好過，但那是以前，是我求你那麼待我的嗎?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因為你是個聽你阿翁話的傻子，我要是不騙你對我好，這日子還要怎麼過下去?&rdo;

&ldo;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發瘋，多麼嚇人，你要打人，沒人控制得住你，我被你嚇壞了。我怕你會對我動手，所以過往那麼多天，我日日哄你騙你，就是不想你到時發起瘋來牽連到我身上。&rdo;

&ldo;你?你怎麼能跟雲錦比，實話與你說了吧，我和他自小就在一塊認識了，比認識你更早。你捫心自問，換做是你，你是要個傻子做丈夫，平日待你好，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瘋。&rdo;

&ldo;還是想要一個相貌堂堂有學問有前途的正常人做丈夫?&rdo;

胭脂情緒激動地說了一大段，看著逐漸安靜下來彷彿陷入陰影中的謝留，輕吐出一口濁氣。

她好聲好氣道：&ldo;你放開我吧，你我就是一段孽緣，我害你那是因為許多事皆有因果。&rdo;

&ldo;什麼因果?&rdo;

謝留低著頭，雖然拽著她不放，但聲音聽得出來有幾分虛脫了。

他憤慨道：&ldo;我打過你麼?我哪次動手打過你，我不是叫你一見我不對就跑，把門關上讓我一個人……咳咳……&rdo;

他跟著吐出幾口血沫，想要抬頭看看她。

胭脂：&ldo;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