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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霽的眸色,已經趨向於完全的漆黑,他看著宋昕,只覺得被什麼東西扼制住了喉嚨,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宋昕在這時又看著他繼續說道:「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在你口中聽到你喊梁睦月的名字時候,是怎樣一種心情嗎?」
「就好像,被人脫光了衣服走在街上,我在那一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我做好了和你共度一生的準備,可你,卻只是把我當成是另一個人的替身。我當時真的希望是自己聽錯了,可我卻連叫醒你問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勇氣都沒有。我當時躺在你的身邊,整個人都在發著抖。我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我在配合著你回應著你的時候,你卻把我當成另一個人,我就覺得,自己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她眼眶微紅,卻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目光再次變得冰冷起來。
「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她又問陸霽。
卻依舊是不等他回答,就又繼續開口說道:「我其實也不記得了,但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對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她看著陸霽,琥珀色的瞳孔中帶著淡漠和疏離,但是嘴角卻微微向上揚起:「我告訴自己:不管將來你對我有多好,我都不能對你動心了,我不要再喜歡你,不要再相信你。所以你現在就算為我做的再多,我也不會感動的,就算你天天陪著我又怎樣,就算你讓我見到了帕梅拉又怎樣,我還是忘不了那個晚上你帶給我的屈辱感。」
她一直都記得那天晚上她對自己說的話,每當她的情感要戰勝她的理智時,她的腦海里總會回想起那天晚上她對自己的說的話——
不要再對陸霽動心,不要再去喜歡他,不要再去相信他。
就像今天晚上一樣,她明明感動了,但是卻被她硬生生的把這絲情緒掐斷了。就和過去三年裡一樣,她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情緒存在。
她此刻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敲擊在陸霽的心上,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看著宋昕,深諳的眼底看不到一絲光亮,卻又讓人明顯可以感覺到他的悔恨。
宋昕也感覺到了,所以她在這時又看著陸霽問道:「為什麼偏偏是那天,為什麼偏偏是那天你要喊她的名字?」她看著陸霽問,「你知道那天對我的傷害有多大嗎?我把自己交給了你,你卻在睡夢中喊了另一個人的名字。那天本該是我最美好的回憶,可是你卻把它變成了我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一次。」她看著陸霽說到。
「如果不是在那一天晚上,換成其他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像現在這樣難以接受。如果不是那一天,我也許已經放下了,也許現在,我真的會答應跟你復婚。可為什麼,偏偏是要在那天晚上,你要喊出梁睦月的名字?」她又問了陸霽一遍。
這是她永遠跨不過去的一道坎,就像是一個魔咒一般,只要她對陸霽生出一絲的好感,那一晚的回憶又會在她腦海里浮現開來,她根本就忘不掉。
陸霽沒有說話,他在這個時候沒有辦法為自己辯駁一句。在她提起這件事之前,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那天晚上,竟然叫了梁睦月的名字。他只記得,那天晚上他睡得很沉,是他一年多來睡得最深的一次。並且從那天開始,他再也不需要服用藥物來入眠了。他在後來的每一個夜裡,都喜歡抱著她入睡,她是他的藥,但他卻是她噩夢的開始。他很想上前去抱住宋昕,將這一切從她的腦海里抹去,可是他卻做不到,他既沒有資格上前去抱她,也沒有辦法把這一切從她的腦海里抹去,他只能看著宋昕,任由心裡的悔恨感將自己吞噬。
「陸霽,我不會原諒你的。」宋昕的聲音在這時又響了起來,她又看著陸霽說了一遍,並且在話落以後又看著他說道:「所以你根本就不用陪在我的身邊,不用像今天這樣,安排我和帕梅拉見面,因為就算你為我做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