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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方才飛掠而來的白色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將那個侍衛安穩地送至路邊,一襲月白的長衫在空中如流雲一般劃過,而後落在了仍在癲狂狀態中的白馬上。
俯身靠在白馬耳側片刻,他隨即起身一勒韁繩,也不知是用了何種辦法,原本還在瘋狂蹦躂鬧騰不止的馬瞬間消停了下來,安安穩穩地立在原處甩著馬尾,讓眾人大為驚奇。
赫炎雪半張著菱唇仰頭望去,一時間,眼中似有流光浸潤而過。
青天為幕,紅霞作掩。
一抹月白之色似乎在無休止地瀰漫開來,瞬間掩蓋了這世間萬種斑斕。
他就那麼清清冷冷地騎於馬上,無需任何潤色便已是一幅氣勢恢宏的絕世畫卷。驚天絕豔的面上淡然無波,幽深的眸光目無焦距地飄散著,似乎這天下間無任何事物能入得了他的眼。
如此丰神俊逸,又如此冷若冰霜。
就連身下的白馬似乎都被他仙人一般的姿態所震懾,異常乖巧地垂著腦袋,安安分分地站在那裡不敢動彈,連目光都變得溫順無比。
赫炎雪望著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忽然不受控制地開始狂跳不止!
南疆公主
馬背上的男子那一身風華,足以讓世間的一切黯然失色。
赫炎雪印象中,在南疆她從未見過這麼逸若謫仙的男子。
“剛才是你救了本公主?”
她吶吶地開口,直覺之中,那一股突如其來的暗勁正是出自這個白衣男子之手。
司雲音淡淡瞥她一眼,並未開口。
赫炎雪只覺得這輕描淡寫的一眼足以將她迷得七葷八素,於是又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你是什麼人?”
南疆王看著自己女兒那有些痴迷的眼神,頓時有些瞭然,於是面上掛上了意味不明的笑意:“雪兒不可無禮,這位乃是烈雲王朝的珉王爺。”
說完他又轉過頭去,對著司雲音笑道:“本王代小女謝過珉王爺的救命之恩。”
司雲音略一頷首,語氣淡淡:“舉手之勞。”
隨即翻身下馬,隻手在馬背上輕輕一拍,那白馬便識趣地踱至路邊趴在那裡休息了。
這一情形看得赫炎雪又是一陣乾瞪眼,這匹烈馬何時竟變得這麼聽話了?頓時,心中對司雲音的仰慕之情又攀升了幾分。
司雲音下了馬,緩緩走至正埋頭當鴕鳥的某侍衛身邊,一雙清幽無比的霧眸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咳咳……”
墨藍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先是假意乾咳兩聲,隨即粗嘎著嗓門裝腔作勢地一拱手:“屬下謝過王爺的救命之恩。”
哪知司雲音對她感恩戴德的行為絲毫不領情,仍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她,那畫面真是要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在他寒氣逼人的目光下,墨藍頓覺渾身的汗毛都爭先恐後地挺直了腰板兒,於是又是幾聲尷尬的咳嗽,帶著訕訕的假笑開口道:“不知王爺……”
話剛說到半茬,就見司雲音忽然上前一步,修長的身姿幾乎將她頭頂的日光全都罩住。
“方才不是準備要破罐子破摔,索性暴露了身份也無所謂麼,怎麼這會兒竟裝模作樣起來?”
墨藍聞言,頓時詫異地一抬頭,見到司雲音略帶調侃地望著她,低沉的嗓音似乎也沾染了一絲揶揄:“早就叫你待在府中安心等到宮宴的時候,如今還是這麼不安分地跟過來了。我倒以為你能忍到什麼時候,結果倒好,四哥剛說奚幕風不在大軍之中你便憋不住了,怎麼就這麼點耐性?”
“你知道是我?”,墨藍撇撇嘴,有些不服氣地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司雲音清幽地瞥她一眼,那往日深不見底的眼眸此刻似乎帶了點鄙視的意味:“你以為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