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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貝蒂叔叔好討厭！&rdo;艾薇兒在貝蒂的懷裡左躲右閃，咯咯笑個不停，小手亂揮想要逃離貝蒂的魔爪。&ldo;每次來都拿鬍子扎我，跟費雷西一樣壞！&rdo;

聽見女兒直呼弗雷西大名，王海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擺出嚴父風範，擼起衣袖就要教訓女兒。沒等裝腔作勢的宅男上前，蒼老的費雷西一句話便將王海蒂打的魂飛魄散，羞羞答答的站在一邊不吭聲。&ldo;西萊姆，當年也沒見你怎麼管我叫爸……&rdo;

貝蒂站出來替宅男解了圍，他捏了捏海艾薇兒的可愛的鼻子，一板一眼的說道：&ldo;小海倫，可不許直接稱呼自己的長輩，太不淑女了……&rdo;

倔強固執的海軍人弗雷西對於孫女的寵溺是沒有底線的，以至於宅男對於女兒的教育基本上已經死心了，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在青春期反叛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還有有那麼一句俗話：一物降一物。貝蒂中將一開口，女兒艾薇兒就跟小雞啄米似的答應了。

&ldo;看來人長得英俊風流就是有優勢呀……&rdo;艾薇兒正是好動的年紀，剛剛安靜了片刻中又不安分起來，她奮力從貝蒂的懷裡鑽了出來，騎在牧羊犬丹尼的背上，跌跌撞撞的流竄到外面的小花園裡玩去了。宅男望著女兒天真浪漫的背影，頗有些吃味。

&ldo;那是……想當年咱勇闖北京八大胡同……&rdo;貝蒂的話匣子一旦開啟便如同絕了堤的江河，滔滔不絕，從八大胡同的灰頭土臉到天津城風韻猶存的波蘭妓－女，從紫禁城執勤的日日夜夜到山海關下轟隆的炮聲。而王海蒂臉色隨著貝蒂或激昂或舒緩的語調變幻莫測，最開始的羞澀慚愧，到後來對貝蒂擠眉弄眼的打眼色，到最後心灰意冷萬念俱灰。

貝蒂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妙，他堪堪收住話題，可惜為時已晚。頃刻間，西萊姆的耳朵被揪住了，屋子裡滿是安妮的戲謔聲：&ldo;西萊姆，八大胡同好玩不？&rdo;

基爾海校三傑之首，大洋艦隊戰略雙傑之一的海蒂－西萊姆怕老婆，這一點從基爾港的基地後勤兵到赫爾戈蘭島上的潛艇兵，從威廉港等待任命的候補軍官到遠東膠州灣的海軍陸戰隊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心疼兒子的弗雷西有心勸架，卻也不知從何說起。貝蒂是個外人，更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急促的的敲門聲。

&ldo;西萊姆中校，海軍部緊急通知！&rdo;

王海蒂彷彿久旱遇見了甘霖，歡呼雀躍著擰開了門，揉了揉紅腫的耳朵對滿頭是汗，拿手撐在門框旁氣喘吁吁通訊兵一本正經道：&ldo;慌什麼，又不是英國艦隊開進赫爾戈蘭灣了……&rdo;

&ldo;參謀官……&rdo;通訊兵神色複雜的看了身穿皇家海軍中將服的戴維－貝蒂一眼，低頭從帆布挎包裡掏出一封電報。&ldo;中校，奧匈帝國皇儲費迪南大公塞拉耶佛街頭遇刺身亡，巴爾幹危機又來了……&rdo;

&ldo;不，中士！&rdo;王海蒂收起了他的一本正經接過電報匆匆掃了一眼，又撇過頭去看掛在牆上的日曆。如是反覆後，宅男精壯幹練的身體微微一顫，抓著通訊兵的手臂陰冷道：&ldo;這次不僅僅只是巴爾幹危機，戰爭開始了！&rdo;

雪白的牆壁上，德文日曆上的日期赫然是1914年6月28日。

第二章赫爾戈蘭灣的炮聲（四）

初夏，巴爾幹半島波西尼亞首府塞拉耶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