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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師尊,阿青一定會聽話的。」
「師尊……」
鬱秋冷漠地看著他,一根根地扳開他手指,雙唇分開,輕輕說:「我不要你聽話。」
她看著那雙琉璃般晶瑩的眸子,彷彿摔碎了一樣,溢位了淚水。
阿青緩緩地闔上眼,雙手無力地垂落下來,攤開的一隻手掌心躺著一枚桃花簪花,早已被鮮血潤濕了。
少年的笑音,迴蕩在她腦海——
「師尊喜歡這個嗎?」
「阿青送給你好不好?」
鬱秋抽出劍,和無情劍一道離開他胸腔的,還有一段完整的情絲,被她一寸寸地收起來,拿在手裡。
雪白的情絲繞在指尖,柔軟、晶瑩無暇,像盤著情人的髮絲。
既然入無情道,就不必要這情絲。
她將那多餘的玩意收了起來,凝視著少年慘白的臉龐,良久,轉過身去,將未說完的半句話說出來——
「我只想讓你變得強大。」
在那之後,鬱秋再未從他臉上看到笑顏,兩人的交流日益減少,待他離開師門,重逢後兩人也免不了兵戈相見。
少年成長的速度驚人,很快鬱秋已經招架不住他了,那時候她和陸見寒的關係也很僵,到最後只能躲著他們,不與他們相見。
這一躲就躲了一百多年,若非這一戰,她或許還能繼續躲下去,直到離開這個世界為止。
鬱秋,她在哪?
滄瀾宗主明知故問,眼神卻一刻都不曾從她身上移開。
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說: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戰場上一片寂靜,沒有人能回答滄瀾宗主的問題。
良久,江白的聲音突兀地出現,鬱秋心裡猛然一驚——
「師尊,救我!」
「咚」地一聲,江白的身體四分五裂地出現在戰場上,腦袋滾落到了鬱秋面前,與她來了個面面相覷。
鬱秋:「!」
那滄瀾宗主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活生生的人裂成一段一段,傷口倒也沒出血,眼珠子還能轉動,令人根本無法想像江白居然還能活著?
江白轉動著眼珠子,左顧右看,茫然喊道:「師尊你在哪?!師尊救我!」
鬱秋嚥了咽口水。
她知道,她的下場一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烏綺雲。」
滄瀾宗主開了口。
九尾狐妖蹙眉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幾分畏懼和疑惑,以及那狐族與生俱來的嘲弄和不屑。
滄瀾宗主簡單地撂下一句話:「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交代後事。」
話音落下,封印被瞬間解除了。
所有人同時鬆了口氣,活動僵硬的筋骨,一個個都難以置信地看向滄瀾宗主,既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繼續動干戈。
交代後事是什麼意思?
滄瀾宗主想要什麼?
烏綺雲沉默著,朝鬱秋走過來,扣著她手腕轉身就走。
鬱秋被牽著踉蹌了一步,回過頭,看了眼滄瀾宗主的背影。
他背對著眾人,刀宗、劍尊等人前去詢問他的意見,他抬了下袖子,示意他們不要妄動。
眾人心裡對他有氣,但不得不屈服於他的淫威。
他剛才使的那一手,讓所有人都開了眼界,只有滄瀾宗主在仙盟,仙盟就完全不懼妖、魔二族。
朝聞道三零九七年寒冬,劍閣之女顧風茹殞命,魔君見寒重傷,仙盟以壓倒性的優勢將妖族、魔族逼上絕境。
洛水上白茫茫一片,集結著兩族最後的兵力。
烏綺雲坐在一張金榻上,七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