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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陸中的碘,多存在於地殼的表面。這些碘,已經無法滿足人類的供應。在風化的土壤和毫無植被的地面上,更沒有碘的蹤影了。山區,特別是在荒山禿嶺。碘的貴重還比黃金要高出許多。
這就是華夏大陸上越往西行患碘缺乏症的病人越多的根本原因。
阿珠曾經西行到過干將所在的邊疆,卻始終是以一個遊客一個旅人的姿態走馬觀花、一覽而過,到底那邊的大脖子病患者多不多,有多痛苦,竟然沒有注意過。
“我——去走一走——屋裡有點點兒悶——”,阿珠放下刺繡棚子。勉強扯了一個微笑,從椅子上出溜下去。
屋裡。挽孃的聲音其實還不算穩定:“三胖兒,我夜裡做夢。咱家孩兒的手腳,不齊全似的——”。
現在又多了一種築夢材料,以後這神經質般的孕婦做夢,估計又得把大脖子給那個無辜的孩子新增上……
只可惜,阿珠此刻已經沒有調侃挽孃的心情,她的小身板,在水潭處靜立了片刻,又慢慢兒地踱出門去。
院裡溫暖如春,院外卻是寒冬臘月的最正常景觀,積雪未化的牆根兒,冰凍的很結實,幾株枯樹失去了生機似的,把絕望的枝條伸向了天空……
阿珠還記得最初到這個阿鼻村,老郎中的家的位置。
在心裡跟小世界裡面的黃金蟒做了幾句交流,阿珠抓了幾個紅彤彤的大蘋果出來,權作是登門的禮物。
這可是稀罕東西,普通人家儲存不到這個時候就得蔫了壞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玄妙,原先不知道大脖子病這回事兒,走南闖北都沒看到,現在滿腦子裝的都是大脖子,一路走來,就很是發現了幾個村民的異樣,從包著布巾子的外部輪廓,足以看透到裡面的病症。
再走進老郎中家裡,阿珠幾乎要驚撥出聲,行醫多年經驗豐富的老人家,竟然也有至親的骨肉在承受大脖子的病痛。
一個包著布巾子的婦人,抱著一個痴痴呆呆胖嘟嘟的嬰兒,在院子裡踱來踱去,口中哼著安撫嬰兒的曲調……
看神態與穿著的隨意,應該就是老郎中的兒媳和孫子。
阿珠忽然覺得,自己懷裡抱著的紅蘋果就是幾個紅豔豔的諷刺,這諷刺針扎似的,讓整張臉火熱並辣辣的痛。
“你——是誰家的孩子?喊瞧病去嗎?你得等等,我公公出去了。”婦人說話語速很快,臉上的汗珠子也滾下來,身子都有些發抖似的,彷彿手中的嬰兒很重,重到了她支撐不起的程度。
但那孩子根本不理會這些,母親的腳步一停,他就張嘴哭泣,連個眼淚疙瘩都沒有,就是乾嚎,身子還一抽一抽的。
不知道這位悲催的母親,是已經抱著他走動了多久,並且,還必須繼續走動下去……
婦人臉上的汗珠子又滾下來一顆,砸到地面上,連一粒塵土都沒有濺起來。
可是這還不夠,嬰兒變本加厲,直到母親腳底下急促的跟被狗攆似的,在院子裡一個勁兒的連貫的小跑兒,才算是滿意的收了哭泣,繼續睜著兩隻傻呆呆的眼睛望著天空……
阿珠覺得,如果自己不幸也有這麼一個折騰人的兒子,那肯定早兩巴掌打腫他的屁股了,這還是兩眼直勾勾一看就心智不機靈的娃兒呢,機靈的,不得把親孃給訓練成“馬拉松”選手啊?
“給——小弟弟——吃個蘋果吧?”
阿珠弱弱的開口,她剛剛從小嬰兒翻身長大了點兒,自然知道小弟弟吃蘋果這事兒不靠譜兒,但是,可以藉助點器具啊——
“湯匙——給我用個湯匙——小弟弟就能吃下去——”。
不過,讓這個可惡的小娃子不鬧騰,其實沒那麼麻煩,一隻紅蘋果擱到小胸脯上,這痴痴呆呆的娃兒,就知道雙手抱住往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