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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此際倒不再贊本王英明瞭?”周寧麒見馬嘯嘯氣惱,面上升起薄薄怒意。
馬嘯嘯見他變了臉色,一個激靈,服了軟,討好地笑道:“奴婢正是這麼個意思,王爺閒情逸致竟還能關懷斬鬼,實在折煞了斬鬼,不過野馬一匹,實不足王爺掛懷。”
這王爺骨子裡透著古怪,從前對李彥心狠手辣,如今時而不陰不陽,馬嘯嘯心想,還是不要招惹他罷。
周寧麒打量了她一眼,問“你深更半夜來此,又是意欲為何?”
馬嘯嘯誠實以對,“今日第一天到太君跟前兒當差,忙得忘記看馬,到夜裡才想起來,便趕忙過來看一看有沒有人餵馬。”
“你倒是好心。”周寧麒說著,不再看她,只收斂了瓷瓶放到懷裡,“這斬鬼每日有專人來送草糧,你不必擔心,此乃千里名駒,本王雖尚不能駕馭,但照例也不會虧待了它。”
說著,看斬鬼的神情也頗為讚賞。
馬嘯嘯不禁想這王爺人卻古怪,對馬倒比對人厚道,登時又溜鬚拍馬一番,
“王爺愛戴斬鬼,實乃斬鬼之幸。”穿來這麼久,一路遇權貴,她這些個討便宜的話無奈越說越順溜,眼都不眨一下就能生生往外蹦。
周寧麒面色稍霽,攏了攏身上的玄色斗篷,看也不看馬嘯嘯一眼,便信步走了。
馬嘯嘯站在原地半晌,待確信此人不會突然一個回馬槍殺回來之後,才湊到了斬鬼面前,拍了拍它的腿肚子,輕聲說:“你也不看看誰餵你,就敢伸舌頭去接,節操何在啊。”
斬鬼威風地甩了甩鬃毛,見馬嘯嘯手上空無一物,果真轉了身子,拿馬屁股對著她。
馬嘯嘯好耐心地摸了半晌鬃毛,斬鬼方才緩緩轉過身來,馬嘯嘯靠著馬脖子,幽幽說道:“一馬不侍二主,在這個世界上,我也只有你一馬可信,咱可是過命的交情啊,風裡來,火裡去的。”斷斷不能被那殘暴的王爺奪了去啊。
馬嘯嘯起先原本只當玩笑話來說,說完卻真的有幾分傷心,這天下之大,她卻真的無枝可依,無一人可訴衷腸。斬鬼朝她懷裡拱了拱,她心裡才好受了些。
卻又想起了墨子昂,當日官道旁,樹林裡,他恰乘青黑布幔馬車,從刀光劍影中救下她來,是出於本心嗎?
隔天一早,馬嘯嘯聽到裡間動靜驚醒的時候,頭還昏昏沉沉的,一路伺候,一路打呵欠,直到大丫鬟素喜拿了茶勺敲了她的腦袋,“快醒醒,馬嘯嘯。”
馬嘯嘯迷瞪的雙眼因頭頂的刺痛霎時睜大了,抬眼卻見青煙嫋嫋,素喜已經開始煮茶了,說明早膳都過了。她卻不記得吃了點啥了,只記得囫圇吞下些亂七八糟的。果然,半夜看馬惹是非累身心,再不能那麼幹了。
素喜遞了一杯茶給她,馬嘯嘯小心翼翼地接過還冒著白煙的茶碗,見茶麵上浮著黑白芝麻,幾粒枸杞,陳皮細末,端著茶“噗噗”吹了半天,喝進嘴裡的貨真價實的茶水還真沒多少,索性不吹了,仰頭就喝,燙的齜牙,惹來素喜一通笑。
“曾聽人說,有人飲茶如牛嚼牡丹,我原不信,想著人人愛茶惜茶,豈會食茶而不知味,如今看來卻是不假。”顯是揶揄馬嘯嘯。
馬嘯嘯倒也沒有半分惱,心道這素喜果然是個茶痴,便笑道:“素喜姐姐不知,我自小家裡窮,原想附庸風雅卻沒有銀兩培養飲茶的習慣,小的時候我都怪愛喝些亂七八糟的甜水。”是的,雪碧、可樂、哇哈哈什麼的,見素喜面上幾分不忍,馬嘯嘯接著道,“不過,我自來了鎮天府,看素喜姐姐每日煮茶,心中卻漸漸有些疑惑。”
素喜一聽要說茶便有了興致,“你講便是。”
“素喜姐姐茶煮得用心,這水是活泉水又兼有些朝露雨水,自帶了甜味,這茶裡的芝麻、枸杞、陳皮也是精挑細選過的,每日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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