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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打中一掌,震傷內腑,陸某正覺束手無策,幸得老前輩及時趕來。”
“東嶽散人”笑道:“陸兄醫術,譽滿江湖,總算小女命不該絕,才有這等巧遇。”說著話,緩步走到床側,詳細的檢視了青衣少婦傷勢後,笑道:“陸兄醫道,果不虛傳,小女氣血已漸復正常,老朽再以本身真氣,助她一臂之力,或能挽她一劫。”說畢,閉上雙目,運氣行功。不到一盞茶工夫,只見他臉上汗水隱現,頂門間熱氣上騰,方雲飛靜站一側,看得驚奇不已,心道:“此老功力果然精湛,幸而剛才未和他動手。”
但見“東嶽散人”左手一舉,揭開棉被,右手連續拍出,瞬息間遍走那青衣少婦十二大穴。只聽一聲長長嘆息,青衣少婦突睜開了一雙妙目,凝注“東嶽散人”一陣,道:“想不到女兒還能得見爹爹一面。”
唐一民冷哼了一聲,道:“奶還認父親嗎?唐家早就沒有奶這女兒了!”
青衣少婦淒涼一笑,道:“女兒眼下傷得這等沉重,難道爹爹還記恨我嗎?”
“東嶽散人”冷笑一聲,道:“這都是奶自己找的苦吃,怪得哪個?”
青衣少婦眨眨眼睛,熱淚奪眶而出,嘆道:“你女婿已送命在邱三波‘燕尾追魂針’下,你老人家就原諒了他吧?”
唐一民臉色一變,怒道:“他是誰的女婿?我沒有親手把他擊斃掌下,已算網開一面,以他那等作為,早就該死了!”
青衣少婦突然挺身坐起,說道:“人死不能記恨,爹爹這樣咒罵他,真叫女兒痛心死了!”
唐一民臉若冰霜,冷冷答道:“十八年前我女兒已經死了,奶還叫的什麼父親?”
青衣少婦一咬銀牙,掙扎下床,伸手從陸慧手中奪過匕首,舉手一揮,斬斷滿頭青絲,慘笑一聲,道:“爹爹心若鐵石,執意不認女兒,那也沒有辦法,但女兒已身侍白濤,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鬼,海枯石爛,此心不變,爹爹再請受女兒一拜,聊盡我一點孝心,女兒還發父母後,永不提生身唐門。”說罷,盈盈拜倒,叩了三個頭,站起身子,目光轉向陸慧,低聲說道:“孩子,苦了奶一日半夜,但我卻無一物還報奶,我知道身世可憐,從小就沒娘照顧……”陸慧目睹當前情景,早已感傷欲絕,再聽那少婦幾句話,哪還能忍受得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陸天霖和方雲飛,也看得無限感慨,這兩個風塵豪客,竟都滿含著盈眶淚水。
只有“東嶽散人”神情仍是一片肅穆冷峻,靜靜站著,毫不動容。
那青衣少婦,把斬斷青絲匕首一齊交到陸慧手中,笑道:“孩子,奶把我這斷髮、匕首轉交給唐老前輩,記著,奶要親手交給他老人家收下。”說完幾句話,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陸慧接過斷髮、匕首,一臉茫然不解神色,正要開口詢問,那青衣少婦卻陡然轉身向外奔去。
“聖手醫隱”一橫身,攔住去路,道:“唐姑娘傷勢正重,如何能走得路,還是暫留寒舍,養息幾天再走不遲。”
青衣少婦停住步,怒道:“哪個是唐姑娘!”左手一掌掃去,陸天霖被她掌勢逼得向旁一閃,青衣少婦卻藉勢衝了過去,縱身出門。
陸天霖呆了一呆,待他追出門外時,青衣少婦已走得沒了影兒,只得重返室內,皺著眉頭,對“東嶽散人”道:“令嬡傷勢正重,她這一走,只怕對她身體損害太大。”
“聖手醫隱”一面講話,一面暗中觀察“東嶽散人”神情,只見他臉色仍然一片冷漠,毫無憐憫之情,不覺心頭一震,暗道:“武林中都說此老冷僻寡合,看來當真不錯,對他親生女兒尚且如此冷若冰鐵,遑論和人論交。”
正當他心念轉動之際,突聽唐一民縱聲一陣大笑,目視室外,自言自語說道:“奶只管安心追隨那姓白的小子去吧!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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