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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比說好的少了點啊。」
劉焱沒說話,制服女知道自己也實在沒幫上什麼忙,索性就走了。
還剩下七百,拋去成本,一個晚上,賺了五百。
真好。
新京近些年發展娛樂業,長灘的規模比市中心的萬達商城還要大上一倍,但是切割開來隸屬於不同的商家,在夜場裡混得人比較花的開,所以造福了這個社群的小老百姓,拆個遷分個地坐地起財,有時候一家人不是一個價,紛爭也不少。
外地人沾不了本地人的福,只能高價租個商鋪,很快的作為連帶產業,一條日夜不息的紅彤彤的小吃街就綿延開來。
劉焱就是從這條油膩又豐滿的小吃街走過,摩肩接踵的人潮,有一兩戶商家將家裡的塑膠桌椅搬了出來,也沒擋著彼此的生意,就是互相看不順眼陰陽怪氣的就吵起來了。
包子鋪,龍蝦館,大排檔,桑拿房,大保健,野生百貨,祖傳貼膜,日本料理
冬夜裡的公交站臺站滿了人,逆光的方向能夠看見呼吸之間的霧氣,劉焱站在最末端,s1號公交裡沒什麼人,她投了個硬幣,坐在最末端的位置。
浮生一個。
周琛倚靠在躺椅上漫不經心玩手機,他面前茗香冉冉,環境深幽。
茶道師的動作不溫不急面無表情,先是將沸水傾入紫砂壺、公道杯、聞香杯、品茗杯中進行燙溫,隨後將茶葉放到器具中,又有繁瑣的洗茶封壺封杯幾個步驟,將茶湯倒入聞香杯中,七分滿,最後恭恭敬敬的低頭奉茶。
娉凝吹了下指甲,捻杯小抿一口,好奇的問道,「你們茶道大師終其一生重複著一個動作,不覺得乏味?」
茶道師謙卑的搖搖頭,「茶道是我的信仰。」
「我也喝了你二十多年的茶,算是買了你二十多年的處世哲學,」言語打趣,「奇怪的是你的信仰怎麼寡淡的甚至連味道都沒有。」
娉凝今年四十二,因為保養得當,看起來年輕清秀,可魚尾紋還是悄無聲息的爬山了她的眼角。
她有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四爺臨死的時候,將所有遺產毫無保留的都給了她。
娉凝讓茶道師先出去,細白的雙肘擱在桌面上,家常的問坐在對面的周琛,「聽說你給了周替安一筆錢?」
周琛漫不經心「嗯」了聲。
娉凝淺笑,意味深長的說,「你三舅萬昌死不瞑目可就是因為他。」
周琛沒有回答,娉凝保持恬淡的笑,繼續說,「當然啦,這都是你的家事我不會插手,只是沒想到你跟著你三舅這麼久,還那麼優柔寡斷。」
周琛隨手將茶水一飲而盡,自嘲說,「畢竟親生的爹,給他一個機會,不過分。」
娉凝點頭,茶水中間起了跌宕的波紋,她喝了口,「嗯,不過分。」
周琛離開之後,娉凝在原地冥坐很久,最後,她起身給牌位上淺笑的萬昌上了一炷香。
周琛剛出了會所,冷冰冰的寒風嗖嗖的就往脖子裡面鑽,他朝著手心哈了口氣,手機就響了。
長灘的街頭每天都會有拳打腳踢,前些年不同的利益團體鬧得猖狂,整治了之後稍微有些好轉。
耳邊鬧哄哄的,周琛很是平靜的穿過那些人,把電話接聽起來,一陣急促的鬼哭狼嚎,周琛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等那頭平靜下來,周琛問,「你怎麼會我的號碼?」
劉一一陣啜泣,一邊擦鼻涕一邊哽咽說,「姐姐有。」
「你說你姐姐失蹤了?」
劉一愣了下,說,「嗯。」
「可是和我有什麼關係?」
劉一撇撇嘴,人畜無害的喊了聲,「哥哥。」
周琛想,即使劉一和劉焱失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