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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祺淺笑,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輕輕一吻,那些浮沉於世的輕薄與傲慢,登時不見了蹤影。
這邊的居民樓年代久遠,所以斑駁破落,雨水打在牆面氤氳了一大片,夏天綠油油的苔蘚變成了醜陋的疤痕,巷弄輾轉幽深,再往裡走,有一棟,牆外爬滿了爬牆虎粗壯的根莖。
劉焱將鐵門關上,頂上的濕灰落下來,打在衣服上留下了印記,新裝的聲控燈有點效果,重重的沿著樓梯走了幾步,亮堂多了。
二樓左側有兩家,協商之後在外面又加了個上鏽的鐵門,從拆遷地拖回來的,劉焱開了鐵門又帶上鐵門,再往裡走兩步,就是自己家,又扇安全門,鑰匙戳進去有細細金屬切磋碰撞的聲音。
「蹡」,門開啟了,似乎比外面要冷一點。
她輕手輕腳的開了燈,將重重的灰色老舊書包放在臺架上,捲起袖子從廚房拿出一袋泡麵,開啟,放進瓷碗裡,倒入開水,加點調料。
七歲的小劉一從房間裡走出來,頭髮亂糟糟的,精神也不大好。
他慢悠悠的坐到桌前,直勾勾的盯著熱騰騰的泡麵,垂涎欲滴。
劉焱拉開了他房間的窗簾,一邊打掃一邊叨怨,「不是說了要多曬太陽,你把窗戶關了也不出去走走,我的話就是耳旁風了。」
逼仄的客廳裡沒有人應答,劉焱走出去,將劉一手裡的泡麵接了過來,三下五除二的扒進嘴裡,香味縈繞,但是並不好吃。
劉一可憐兮兮的撇著嘴巴,劉焱不看他,將殘渣倒進垃圾桶,把瓷碗放在了盥洗臺上,擦了擦手,在廚房的犄角旮旯翻到了個快接三通和生料帶。
她蹲下身子將水閘關停,又從揹包裡拿出了個紅色塑膠袋,所有東西一囫圇放進去,才站起身子。
洗衣機裡的衣服浸泡著洗衣粉濕漉漉的待了一天,劉焱脫了校服搭在欄杆上,捲起袖子將裡面的厚重衣物撈起來放在塑膠盆裡,破舊的洗衣機咿咿呀呀,排水管有水淌出。
原本的管子皸破老舊,劉焱找來個起子兩相拆掉,將昨天買來的ppr管子衡量了下,於中間截斷,又從軍色包裡拿出燙頭,對著兩邊的管頭熱熔,指腹間感受到熱度,一小會,斷了插線將東西放下,快接三通上左兩側連線起來恢復原位。
開了水閥,將衣服重新拎進去,按下電源鍵和開始鍵,吭哧了下,水聲清晰的淌了進來。
劉一倚在門口,從臺架左側的小屜裡拿出一個創口貼,待劉焱將東西鏗鏗鏘鏘的放在角落,他這才乖巧的走到她身邊,捉著她的食指,輕輕的吹了下,將創口貼貼下去。
他很有成就感,喜不自禁的仰頭看著她。
劉一請了一天假,有附近的小同學背著書包過來和他一起做功課,兩個小人兒坐在高高的板凳上,優哉遊哉的擺著腿,一遍一遍的複習著今晨的課文。
「動物王國要開大會,老虎讓狗熊通知大家。狗熊用喇叭大聲喊:『大家注意,動物王國要開大會,請你們都參加!』一連說了十遍」
廚房的排骨湯又鮮又美,他們的聲音透過窗戶剔透的穿了過來,劉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些。
「嘭」的一聲,客廳的鐵門被推開,聲音脆響暴戾,兩個讀書的孩子面面相覷的停了下來。
劉一比較鎮定,他朝著小姑娘噓了一聲,繼續聽見外面的動靜。
劉政剛從酒席上下來,打了個飽嗝,透著腐臭的酒味,他拍了拍發福的肚子,掃了一下,重重的踢了下廚房的落地門。
劉焱面無表情的端著兩碗熱湯走進劉一的房間,將瓷碗擱在兩本書之間,劉一生來就白,是一種不健康的蒼白,劉焱摸了摸他的腦袋,叮囑小同學,說,「好好看著一一。」
小女孩點了點腦袋。
劉焱把房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