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今晚(第1/2 頁)
明德帝除了怕捱罵,還不敢死。
曾經不敢死,是為著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如今不敢死,還因為多了一人。
或者說,在他安排好傳位詔書以後,便是單單因為那個人了。
那人……原是他曾經發誓要放在心裡的人。
說好了只是偶爾看一眼,絕不打擾,又說好只要讓她生活在自己努力的北翼盛世就夠了。
然,說好的歸說好的,只要一碰上那人,所有說好的,就說不好了。
明德帝原是個極剋制的人,很少讓自己失控。只是當遇上唐楚君後,他忽然就羨慕普通百姓過日子。
想與她一日三餐,想與她閒話家常,想與她分享悲喜,也想與她床頭吵架床尾和。
所有他曾經不想的事,都想與她來一遍。
甚至單單想聽她叫一聲:允德!
允德這個稱呼,是他要求的。
唐楚君一開始不願意,後來拗不過,喊了。
最初是在信上喊的,後來當面也喊了。
明德帝第一次見唐楚君喊“允德”時,耳朵根都紅了,指尖也麻了。
哪怕那只是在信中,他笑得像個傻子,好幾次從夢中笑醒。
明德帝出征,準備帶晏星辰去見證和記錄北翼這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卻不願帶唐楚君。
怕她吃苦,雖然他知道她不怕吃苦。
也怕分心,怕護不住她,怕關心則亂,對許多事失去冷靜的判斷。
所以明德帝不會讓唐楚君跟著一起出徵,儘管他知,她去了會寫出更好的詩篇。
……
秋意濃,快入冬了。
時安夏在餘生閣裡,剛同東廂房的阿孃說了會子話,又來西廂房同唐楚君飲茶。
她問,“母親您要隨父皇出征嗎?”
她母親和明德帝的事,在他們兄妹這裡已過了明路。是以私下提起的時候,不再遮掩。
唐楚君臉一紅,用茶杯遮了半面,“他出徵打仗,我去做甚?”
時安夏笑,“我以為您會扮成隨侍跟著帝王出征,話本子裡都這麼寫。”
唐楚君伸手戳女兒笑起來的梨窩,“話本子!”她瞧著女兒又圓又亮的眼,“我跟著去,他會分心。他會總想著照顧我,做事放不開手腳。我若真去了,就是他的負擔。”
她也想去的。
若不是這層關係,她會以楚笙先生的名義,由北宣部提請隨軍出征。
她回京後,才知“楚笙先生”的地位已如日中天。她如果要寫一本關於北翼出征的詩篇,以此為由,想必朝廷不會阻止,甚至還會為她提供便利。
可唐楚君想嫁明德帝。
她想等他出徵歸來成為攝政王的時候,能堂堂正正與他一起站在陽光下。
她願意等,把後方等成前方的一種牽掛。他就會時刻惜命,記得回來與她重逢。
時安夏託著腮,好奇地問,“母親如此剋制,平日想念他的時候,會做什麼?”
唐楚君美眸微閃,還真答了,“寫詩,看信……問這麼多,你要有這功夫,不如跟女婿生個孩子。”
時安夏繼續托腮閒聊,“您女婿是個神人,到現在也沒跟我圓房呢。”
唐楚君咋舌,“平日不是瞧著你們蜜裡調油?怎的還沒圓房?”
她老早就懷疑,可每次問的時候,女兒都吱吱唔唔岔開話題。
今日倒是老實交代了。唐楚君很愁,“成親那麼久了,孝期也過了,他怎的不急?”
她像女兒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生了孩子。
“他那人固執,非要等我滿十八歲。”時安夏坐在桌前,換了隻手托腮,平靜應道,“這次他也隨軍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