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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再頭疼,也不至於讓赫連笙親自動手。
他現在這樣,答案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赫連笙自己想折騰這些。
「你就……」赫連衡抽了抽嘴角,「這麼想把自己嫁出去?」
「是娶。」
赫連笙糾正他。
赫連衡:「……」
他覺得自己一個正常人,跟斷袖討論房事,著實有些離譜。
「隨便吧。」他道,「……你會不會太認真了些。」
赫連笙看著他,怔了一怔。
「就……」赫連衡結巴了一下,「其實我一直以為,你是一時興起。」
不止是他。
他覺得。
宮裡大部分人都是這麼以為的。
事實上,赫連笙提出要成親這件事,就已經令人十分訝異了。
以他的身份,若是收個男寵養在院內,雖然會引來風言風語,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當然,顧淵是顧業潭之子,與小倌兒之流不能比,但是……
正兒八經成了婚,便是把這件事擺到了明面上。
為了不寒顧家的心,皇帝既然同意了這門婚事,定不可能出爾反爾。
赫連衡今日才發現,原來赫連笙……
是認真的。
他抬起頭,腦子裡有些恍惚,卻發現赫連笙又用那種看腦子有病的人的眼神看著他了。
他:「……」
「我不認真。」赫連笙道,「我在這給自己找罪受麼?」
他是第一次發現成親那麼麻煩。
他又是被寵慣了的人,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這幾日,他忍著不耐處置這些,已經捱了獨孤雅好幾頓嘲笑。
赫連衡無言,硬著頭皮陪著他挑挑揀揀。
一轉眼,就到了大婚當日。
大婚當日,赫連笙是被轎子抬進顧府的。
婚期籌備的後期,他已經被折騰得煩不勝煩,顧家派人謹慎地詢問相關事宜的時候,他一應回了「皆可」。
再後來,這些瑣事就交給了獨孤雅。
一直到婚禮當天,他才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獨孤雅在生他之前,其實一度想要個女兒。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皺著眉頭被宮人拉著打扮,喜服,束冠,再被人塞上花轎。
所幸,獨孤雅沒有把喜帕蓋到他的頭上。
外面鑼鼓喧天,他坐在晃晃悠悠的喜轎上,想起剛剛喜娘附在他耳邊說的話,難得地走了神。
……這事還得怪赫連衡。
他想。
要不是他說什麼嫁娶,他也不會……
去找那種東西來看。
看也沒仔細看,剛翻了沒兩頁,他就皺著眉把冊子丟下了,覺得太過誇張。
以至於現在,他完全想不到一會兒該怎麼辦。
……算了。
他想。
左右他又不會,讓顧淵來也行。
這個念頭一出,他再沒了負擔,專心致志地等著花轎落地。
他的腰上還別著一根玉笛,這會兒硌得慌,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沒把它取下來。
別的禮物都可以到時候給,這根碧玉笛是他自己跟著宮裡的師傅一點點做的,這份見面禮,他還是想親手交給顧淵。
他支著下巴,隨著時間的臨近,感受到了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
他覺得有些好笑,但並未在意。
他不是個喜歡遮遮掩掩的人,喜歡就是喜歡。
他期待今天的大婚,也期待見到顧淵。
當日驚鴻一瞥,他就記住了對方全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