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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曉一邊回憶一邊描述樣子，說的最後簡直是眉飛色舞。

蘇舒忍耐著額上暴起的青筋，&ldo;你很喜歡他？&rdo;

&ldo;當然喜歡！很多人說我和他是醫院最登對的一對了！&rdo;初曉說的很興奮。之前的沉默一下子變得活躍了，跟他還沒說幾句話，怎麼一提起這個人她就說的這麼開心啊？初曉一提起這個人就神采奕奕的，分明是談戀愛的模樣。

聽到他們的感情這麼好，蘇舒心裡有些苦澀，但臉上卻強顏歡笑著。

突然蘇舒打左方向盤，一個急剎將車停在路邊，問出他憋了很久的疑問。&ldo;是不是從那時候起，你就變成這樣了？&rdo;

八年前的一幕，一直在他夢中揮散不去，如果不是自那以後初曉消失了，他早就想問了。

而那時候，是他最不敢去回憶的時候。

&ldo;是。&rdo;初曉沒想到蘇舒會主動提起那件事，她怔了怔，然後肯定地點了點頭。這是蘇舒早已預料到的答案，但是聽到她親口說出還是會難受。

車禍發生後，他醒來看見身旁渾身浴血的人兒，差點發瘋了。

蘇舒深吸一口氣，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了，到說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他還是依然選擇逃避，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蘇舒勉強笑了笑，又轉移了話題：&ldo;我在全國各地辦了演唱會，以前的同學都來看過，只差你了。&rdo;

初曉垂下眼，似乎對話題的轉移有些不滿，等她再抬頭則是抱歉的表情。她幽幽開口：&ldo;我不知道，知道的話，我一定會來的。&rdo;

蘇舒聳聳肩，擺出不在意的樣子道：&ldo;沒關係，你現在來也不算遲到。&rdo;

初曉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偏頭問：&ldo;我把你嚇著了吧？&rdo;

蘇舒一時間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想了會兒才明白她說的是自己在現場暈倒的事，於是拍拍胸口，假裝心有餘悸道：&ldo;是啊，我看見是你就嚇的心臟差點停止了，我可不希望再看見你在我面前出事了。&rdo;

說到這裡，他突然又想起那個想忘記的畫面，心裡一突，猛地將車拐了個彎停在路邊。

他脫下演出服，戴上口罩，下車，走到超市的自動販賣機前，投進紙幣，手指在數字2上停了一秒又滑到1上，拿起灌裝飲料，拉下拉環喝起來。裡面的白熾燈光照在他身上，看起來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有些異常孤單。

初曉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ldo;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這個老同學啊。&rdo;

蘇舒看了她一眼，把空罐扔進垃圾箱裡，才咧嘴說道：&ldo;是同學，所以我更應該緊張。&rdo;

剛說完手握成拳，從她耳邊擦過打在販賣機上，&ldo;也許你應該永遠都不要出現，明知道我不想看見你，明知道我剛剛說的都是假話……&rdo;

他痛苦地看著她，低聲嘶吼著：&ldo;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難受？！&rdo;

初曉看著幾步遠的那人，穿著簡簡單單的白襯衫，卻很有種長身玉立的感覺。從前掛在臉上的溫潤笑意，如今再也找不到一點蹤跡了，讓初曉莫名覺得心疼，又不知該怎麼辦。

十年未見，恍如滄海桑田，時光湮沒歲月的變遷，可是有些事情是怎麼也變不了。

初曉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了，若硬要說還有什麼的話，那就是麻木，這些年她一直都是麻木度過的。

初曉揚起頭，冷冷道：&ldo;對不起，沒告訴你。&rdo;

嘴裡說的是抱歉的話，實際心裡並沒有一絲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