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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色這會兒有些難看,心中更有一股憤怒在燃燒。
張培延帶他們來這裡的意思,他們已經明白了。
在溫暖的房間裡再如何高談闊論種種思想和理念,都不如深入到身處苦難中的勞苦大眾中去,更能深切的感受到,這個國家已經到了極度虛弱的危急存亡時刻。
在他們國內,無數底層人民正在挨餓受凍,也是在他們國內,洋人比國人高人一等,可以隨意拿工人取樂而無人敢阻止。
就在張培延準備問他們看到這些有何感想時,其中一個工人因抗磨盤棋子的動作稍稍慢了些,遭到洋人的皮鞭抽打。
那工人身上還扛著幾十斤重的磨盤,根本來不及躲避,當即被帶著倒刺的皮鞭抽在身上,直接被打的皮開肉綻。
鐵路工人本就因體力耗盡,身體搖搖欲墜,如今又被皮鞭打傷,頓時慘叫一聲,兩腿一軟便癱倒在地。
又重又大的磨盤從肩頭滾落,一下子砸在了那個癱倒在地的鐵路工人身上。
眾人只聽到咚的一聲悶響,便見鐵路工人的胸口瞬間被滾落的磨盤砸的凹下了一大塊。
原本還活生生的鐵路工人,只微微抽搐了幾下,就徹底失去了聲息。
其他鐵路工人大概是對這樣的場景已經司空見慣,早就麻木了,對此並無多少激烈的反應。
其中一個年輕工人倒是恨紅了眼,但在下一秒洋人將皮鞭對準他時,他心裡幾欲爆發的憤怒只能強壓下去。
長長的皮鞭抽在後背上,年輕工人隻身體狠狠地顫了顫,就死死咬牙忍著痛,又繼續像個老黃牛一樣,彎腰駝背的抗磨盤供洋人取樂。
親眼目睹了那個鐵路工人慘死的畫面,林知言忍不住低咒一聲。
如果他此時手上有槍的話,他一定會一槍斃了那個明明打死了人,卻還在指著年輕工人嘲笑的洋人。
林知言尚還有些理智,知道跟這些身上帶有武器的洋人不能硬拼,但周安泰他們卻是已經快要氣瘋了。
熱血上頭的年輕人哪還管得了那麼多,紅著眼就朝那些洋人沖了過去,打算跟對方拼命。
十多個青年一擁而上,即便張培延和林知言死命攔著,也根本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氣勢十足的衝到那個剛害死了人的洋人跟前。
那洋人顯然也發現了他們。
見周安泰他們一臉憤怒的朝自己衝過來,面上不僅絲毫不見慌亂,還帶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顯然是篤定他們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要知道他可是來自偉大的法蘭西,就連這裡的官員見了他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兒。
他們如果敢傷自己一絲一毫,那就是在跟偉大的法蘭西作對。
只是洋人顯然低估了這幫熱血青年的膽量,見洋人還囂張的舉著皮鞭朝他們羞辱性的指了指,周安泰嗷地一聲朝對方身上飛撲而去,一拳頭就懟到了洋人的臉上。
其他學生見狀也紛紛衝過去幫忙,拽胳膊的拽胳膊,按腿的按腿,壓住試圖掀翻周安泰的洋人,任由周安泰對其拳腳相加。
另一名同樣在下磨盤棋取樂的洋人,見同伴竟然遭到了一群黃皮猴子的毆打,只覺得受到了挑釁,不由變了臉。
林知言見實在攔不住周安泰等人,乾脆不攔了。
他的注意力轉到另一個洋人身上,見對方手已經伸到了腰間,顯然是要拔槍。
根本容不得多想,林知言就快速朝對方沖了過去,一個迴旋踢踢在了對方舉槍的手上,直接將槍踢飛了出去。
張培延見自己帶來的年輕黨員們全都跟洋人打了起來,只覺得自己頭都大了。
他深知這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嚴重的外交事件,後果絕不是他們這些小蝦米能承受住的,但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