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那聽來就覺得疼的悶響,讓尾隨監視的飛鷹和黑狼都隱有不忍。
原本嬌俏粉嫩的人兒,狼狽又髒亂,換了別的姑娘,早該嚇到大哭。
可她一點聲音都沒有。
大概是摔疼了,她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在他們覺得她已昏過去時,她竟又掙扎著爬起來,活像一株立根破巖的野草,再難也要探出頭迎向天光。
她又開始往前走,兩人只能跟上。
飛鷹怕自己看走眼,問黑狼:「她可曾留下玉佩紋樣的刻痕?」
黑狼搖頭,「沒有,她剛才趴了半晌的地方我也看過,沒有刻痕。」
飛鷹疑惑,誠然,殿下在這事上給她設了個陷阱,但對她來說,留下刻痕就等於引殿下來救她。
都已經這樣了,為何還不留下訊息?
正疑惑,前方撲通一聲,她又摔倒了。
這一次,玉桑已力竭,身上那股又痛又癢的滋味,像是能啃噬氣力,她站不起來了。
又趴了一會兒,她撐著最後的力氣爬到一棵樹下,背靠大樹縮成一團。
少頃,她伸手探入發中摸索一陣,竟從髮髻裡摸出一塊玉佩來。
玉桑被毒折磨的精疲力竭,腦子恍惚,記憶錯位,以為自己還是小時候。
她還小的時候,已經學會跟客人賺賞錢。
因為人美聲甜,賺得很多,便被羅媽媽盯上了。
她是樓裡的人,客人的賞錢也得與樓裡分成。
起初,玉桑乖乖的讓媽媽把自己的小兜兜翻個底朝天,分走一部分錢。
後來,她就學會了在身上各個地方藏錢,尤其擅長在頭髮裡藏東西。
她的頭髮又黑又密,編好的髮辮一盤,能藏好多銅錢和銀票。
媽媽再翻她的小兜兜時,錢已被轉移,分走的就少了。
後來她學會低調,媽媽只當她不似從前討喜,沒那麼多賞錢,便放過了她。
馬車上換裝時,玉桑靈機一動,在盤發時將玉佩藏進了頭髮裡,還用線繩加固。
手法之嫻熟,令玉佩一直穩穩噹噹藏在發中,那人搜她身時都沒搜到。
靠著粗糲的樹幹,玉桑輕輕笑了一聲。
帶了點得意,又有點慶幸。
體內痛苦再度襲來時,玉桑已無暇顧及身上難看噁心的疹子。
她吃力的舉起手中的玉佩,盯著它漸漸出神。
殿下說,留下這個,他就會來救她了……
殿下來救她,就可以給她解毒。
這疹子只要不死人就沒事。
說不準殿下誤毒了她,讓她毀容,想起些什麼過往,也不會那麼生氣了呢?
還是可以活下去的……
還是可以……
玉桑神智不清,甚至覺得心裡低低呢喃的聲音來自另外一個人。
殿下……桑桑好難受……
救救我……
忽然間,已陷迷濛之態的玉桑忽然睜眼,眼裡殘存清亮之色。
不對勁。
對方若要她吃苦頭,大可直接用刑,為何會將不知是何物的東西給她餵下?
若這是劇毒,她當場斃命,他們豈不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或許,方才他們只是故意試探她,從她的態度可知這不是什麼見血封喉的劇毒。
可她服下後又的確有發作,所以……
這會不會是他們設的計謀?
假意放她走,她必會去尋找指使自己的人求解藥。
他們只需順藤摸瓜,自不愁抓不住人。
荒郊深夜,玉桑逃跑時沒害怕,此時此刻,卻覺毛骨悚然。
或許,現在已經有人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