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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曾受指派接近他設計他,最終還是在江山社稷的事上幫了他,前後功過,是不是可以小小的抵消一下呢?
玉桑緊握雙拳,情緒因緊張而起伏波動。
這兩個人,贏者為友,輸者為敵。
再幸運一些,根本是她想多了,他們壓根不記得從前的事,今日就是碰巧遇上。
死而再生這種事都能發生,那原本眼高心傲和痴心衷情的男人扭曲了心性開始逛起青樓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思及此,玉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上輩子,她為報恩不得已將自己置於一堆與她沒什麼幹係的愛恨糾葛中,攪風攪雨,攪得一身腥。
今朝有此奇遇,開局便被冤家弄死,太可惜了!
當務之急,她得分清這二人是敵是友。
……
之後的兩輪叫價,熱鬧程度遠不及玉桑這一場。
雅間門扇合上,隔去了些外頭的嘈雜,卻撩起內裡的火熱。
歌姬舞姬見識了金主的力量,一個個媚眼如絲,越發用力的扭腰提臀。
然而,這番熱情尚未捱到正主,便被一堵無形的冷牆隔開。
冷牆那頭,泥爐火旺,茶水飄香,青年斜倚座中,面無表情的凝視著煮沸的水。
房門便是這時候被叩響的。
「殿下,韓唯韓大人求見。」護衛跪地回稟,座中青年眼神輕動,如一尊死寂的玉相忽添活色。
韓唯被請進來時,一眾舞姬歌姬皆被揮退,臉上不無遺憾。
茶座前擺著一盞屏風,上繪一副香艷的美人出浴圖。
韓唯淡淡掃了一眼,眸色冷清的越過。隔著泥爐沸水升起的裊裊白霧,他瞧見座中青年一雙溫潤含笑的眼,盯得恰是那幅畫工細膩的艷圖。
韓唯於座前站定,拜式已起,話音未出,卻被座中人搶了白。
「出門在外,一切從簡,韓大人不必多禮,坐吧。」
韓唯姿勢微僵,俄而又直身垂手。
這位太子殿下在月前一場大病後,變化有些大。
從前韓唯看他,只覺年輕氣盛,即便有學識眼界堆砌,依然掩不住骨子裡那份儲君的驕矜,言行舉止細細品來,動機意圖皆有跡可循。
現今再看,眼前的人年輕俊朗不減,學識眼界猶在,偏偏是那骨子裡的形貌被一副溫和從容之態遮蓋,添了些無關外貌的成熟老態,又像有一股凜冽氣勢深藏,於言行間化作無形威壓。
韓唯毫不懷疑,他最終所求不過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但除此之外,他所言所行的動機意圖,再難看清。
就說眼下,朝中還在嚴查滇南軍糧貪汙一案。
換在從前,太子早該快馬加鞭趕往南境親自查探,對貪汙之輩嚴懲不貸。
而不是出現在益州的花樓一擲千金,優哉遊哉賞艷圖品香茶。
眼下正是三殿下造勢的關鍵時刻,太子卻如此異常,實在讓人不得不防。
侍僕為韓唯斟了一盞清茶。
茶香裊裊,韓唯卻無心品評。
「聞殿下近來抱恙在身,不知為何會前來益州?殿下身體可有好些?」
太子眉眼輕抬,沒急著答覆韓唯,單只笑了一下。
韓唯看的清清楚楚,不慌不忙道:「是臣哪裡說錯了?」
太子屈膝搭手,掌心蓋住膝蓋,指尖輕點:「韓大人何不直接問,孤何以對外宣稱抱恙,私下卻放浪荒唐?」
韓唯道:「臣並無此意。」
「並無此意——」太子溫潤的嗓音緩緩拉長這四個字,忽而語氣一轉,又是溫和帶笑之態:「那就對了。」
「孤的確身體抱恙,京中將養月餘效果甚微,這才得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