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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這掌事為何殷勤,經王妃點撥,冬芒早已瞭然於心。
她笑笑,收下帖子:「你這些顧慮自有道理,我要說的也早已說完。不如,讓殿下親自來跟你解釋?」
掌事一聽,臉色驟變,連忙將帖子抽回去:「冬娘子莫怪,是小人多嘴多話,原本覺得,若主子聽了滿意,便是小人榮幸,可現在想來,若惹了主子,便是天大的罪過了。是小人多事,冬娘子見諒,小人再不說了、再不說了……」
然而,此事還是被稷旻知道了。
雖從太子變成王爺,但即便是王爺,稷旻也是最有權勢的王爺,就連現在的太子也以他馬首是瞻,依賴不已。
外院的一進王府就有心出頭,乍聞冬芒的話雖顯慌張,然時間一長竟覺得有道理起來——與其跟不通門道不懂世故的王妃浪費時間,不如直接去殿下那頭露面。
於是,他竟趁著稷旻回府時,主動捏著請帖去請示,言辭之間盡顯自己的周到與為主分憂的考量。
沒想,稷旻聽完這些,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前腳剛往內遠走,飛鷹和黑狼後腳便將人打發了,外院當日就換了一位穩重寡言的掌事。
掌事一上位便召集外院守院與護衛放出話來——王爺為國為民奔走勞累,王妃照料王爺無微不至,若誰再多管閒事打擾王妃,哪來的回哪兒去。
事實證明,譽王府不熱衷交際往來,並非無心,而是沒有必要。
無論稷旻是不是太子,都不是等閒人想見就見,隨意攀附的。
相反,以稷旻的特殊地位,若玉桑熱衷交際與朝中各家頻繁往來,反而會惹麻煩。
稷栩對稷旻固然是信任又依賴,但若朝中因稷旻生出二心,對稷栩和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都有百害而無一利。
稷旻從未與玉桑說過這些,對外他只道王妃需要靜養,對內便將修葺府邸的活兒交給她,讓她安心窩在府中。
但轉念一想,她未必不知這些,或許是順水推舟應下。
稷旻並未求證,對他來說,每日見她滿心歡喜琢磨著這個家要修成什麼樣,已是極大地滿足。
在這種情況下,仍然熱絡登門執著於交好的人,便顯得格外不同。
「娘娘,朱娘子到了。」冬芒領著朱伽蓮走進來,玉桑從一堆圖紙裡抬起頭。
朱伽蓮面含淺笑向她行禮,玉桑擱筆,「不必多禮,朱娘子請坐。」
朱伽蓮入座,隨後的婢子手裡竟抱著許多畫冊,跟著上前來。
「聽聞王妃近來沉迷造園,我順手命人搜羅了些各地園林的圖冊來供王妃參考。」
玉桑大喜,「我瞧瞧。」
朱伽蓮的婢子笑著將畫軸放下,一一展開。
玉桑去的地方少,對別地的風情多是從遊記中一覽。
看著各具風情的園林盡顯眼前,她嘆道:「果真天外有天,原以為文琅院已是精妙佈局,沒想還有這麼多佳作。」
朱伽蓮:「我那裡還有一些,稍後都給娘娘送來。」
玉桑眨巴眨巴眼,忽然看向面前的朱伽蓮。
朱伽蓮笑容一滯,無措道:「怎麼了嗎?」
玉桑放下畫冊,清下一口茶,潤潤嗓子才道:「大婚之前,你便以個人名義送來珍貴的賀禮,如今又投我所好送來這些,賀禮我收了,如今再若無其事的收這些,臉皮未免也太厚了。」
朱伽蓮一怔,正要解釋,玉桑單手托腮,眼裡透著好奇的光:「你與王爺的婚事斷了,按理來說伯府應當會儘快為你再定姻緣,無論是哪家,絕不會叫你受非議,可我回禮都準備好了,你怎麼倒是沒有音信。」
玉桑一番話直戳朱伽蓮心窩,她眼簾輕垂,無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