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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遠見過太多喝多的客人,這種程度的語言攻擊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無視掉在面前晃晃悠悠的人,更加專心地唱歌。
那個掃碼的客人手指在螢幕上滑動,似乎很不滿意介面顯示的東西。
「草,什麼破玩意!」客人打著酒嗝說,「你快下去!難聽死了!一個大老爺們在這唱著忸忸怩怩的情歌,噁心誰呢?!」
江寒遠像是聽不見他說什麼,哪怕周圍有不少人因為這個人的尖銳嗓音而探頭觀望。
因為引起了公眾的注意,已經上頭的客人拿著一瓶沒有喝完的酒,跨大步踩上舞臺搶奪著江寒遠的麥克風,江寒遠完全沒有和他爭搶的意思,鬆手把麥克風讓給他。
安保也上了臺,想要把人趕下舞臺,底下的客人們大多數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在觀望。
江寒遠默默看著酒保把人架下去,重新拿起麥克風,接著伴奏唱。
他不是聾子,總能在這吵吵鬧鬧的酒吧裡聽見一些帶有侮辱性的聲音,這很正常,酒精本來就容易使人衝動,他早就不在意這些了。
江寒遠在心裡想著等會要不要去找顧泊舟搭話,沒注意到有個酒瓶子從遠處砸向了他。
還好酒瓶子沒有砸中重要部位,只是落在了他的上半身,淋了一些酒在他的衣服上。
酒吧的安保工作不錯,那個鬧事的人當即被『請』出了買醉,並且加入了禁止入內的黑名單裡。
江寒遠心疼身上的衣服,對著話筒說了聲抱歉,然後下臺回休息室換衣服了。
休息室的門一關,隔絕了外面一切的喧囂吵鬧,江寒遠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小會兒,把備用的衣服換上,出去的時候,發現酒吧裡少了很多人。
顧泊舟還坐在老位置,但本來在他身邊的兩個黑衣保鏢不見了,顧泊舟對他招了招手。
江寒遠頓了頓,走了過去。
「坐下喝點?」顧泊舟把手中的杯子舉了起來。
江寒遠接過酒杯,在顧泊舟的對面坐下。想說的話憋了很多年,最後憋成了一團卡在胸腔裡舒展不出去的氣,面對著顧泊舟,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更別提傾訴了。
顧泊舟拿起酒瓶,慢悠悠地往酒杯裡倒酒,「沒想到你們家七年前破產了,還以為你會一直是那個趾高氣揚的江少爺。」
他的語氣算不上嘲諷,江寒遠緊攥手中的杯子,「以前年齡小。」
「嗯,當時我也年齡小,不懂事。」顧泊舟再次舉杯。
江寒遠隔著杯子看顧泊舟這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再次感嘆時過境遷的過往。
家道中落前,他爸是晉市最出名的貴族私立高中,致遠高中的校長,而他爸作為這所接觸的人非富即貴的高中的校長,自然因為這個職務賺得盆滿缽滿,但樹大招風,現在他爸和致遠高中一起不復存在了。
江寒遠隔空對他碰了碰杯,一口氣喝掉了杯中的酒。
這時有個酒保走到江寒遠耳邊說了幾句話,江寒遠瞪大了眼睛。
將才那個朝他扔酒瓶子的人,在酒吧後門不知道被誰打倒在地,又狼狽又鼻青臉腫地仰面呻·吟,傷勢挺嚴重的,不少人跑到外面湊熱鬧,等著120來接人。
酒保說完後,顧泊舟身邊的兩個保鏢回來了,兩人正用毛巾擦拭著手,沒有和顧泊舟有交流,不用問,扔酒瓶子那人捱揍的事兒,肯定是顧泊舟做的。
但只要顧泊舟不承認,這事兒可以是任何人做的。
江寒遠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悶頭喝了下去,接著又倒又喝,每次在放下杯子時都會看一眼顧泊舟,確認他真的在面前。
辛辣的酒從喉管滑入身體裡,江寒遠渾身都躁熱了起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可是腦子清醒沒用,他照樣慫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