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第1/2 頁)
他天生耐不得髒,謝貴妃覺著這也是世家的高貴品格一向縱容,是以賀清屏出行時隨侍的宮人總會多備幾套更換的衣衫。這會兒聽見賀清屏的話, 他身後侍立的宮人便後退著準備出門。
林斕卻冷冷嗤笑一聲,將人攔下了:「慢著,二殿下不必勞動宮人白跑一趟, 我這裡廟小簡陋, 不曾備下能招呼天潢貴胄的靜室, 還請二殿下回吧, 等回了您自個兒的地界, 你換上十套八套都便宜。」
這話說的著實不客氣,賀清屏身邊跟著的兩個宮人鵪鶉似的縮了身子不敢出聲, 賀清屏本人怔了一瞬後不禁大怒, 面色陰沉的盯著林斕看了一會兒, 伸手重重拍了案幾。
「林斕!我一向對你多有容讓,安華跟老三他們叫上陳家人堵你們, 是我據實稟告父皇,才能懲戒他二人,你對我多次出言不遜, 我亦從未與你多加計較。今日我好意前來,你竟奚落嘲笑於我,便是你不念舊日情誼,我讓人在慶平城內幫襯於你,你便是這樣回報與我?」
賀清屏將慶平之事說的言之鑿鑿,倒著實讓林斕一時短了氣勢,拿捏不準真假只能瞟一眼大哥林文留下的侍從,見他隱晦的擺了擺手便明白這廝又在睜眼說瞎話。
林斕這回直接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冷笑道:「您是天家子孫貴不可言,原不該讓您站著,不過您自己樂意,我們也不好強求。小女子愚鈍,不知殿下遣何人於何時到了慶平,又幫了我何事?最近慶平那邊兒犯了煞,總有人恬不知恥冒領功勞,殿下與我說個清楚,也免得旁人佔了你的功勞不是?」
當初林斕年少氣盛,又時常進出宮廷,與陳皇后所出的一子一女因脾性不投鬧過不知多少回,大家本是各憑本事,偏賀清屏打小就是個告狀精,一聞著味兒就想拿她做幌子折騰安華和賀朱姐弟,還貪得無厭想來她跟前賣好,讓人膩味至極。
他突然拿慶平城說是,林斕還當大哥林文之前提過的那位在慶平城裡幫著壓下流言的義士是賀清屏說下,卻沒想到此人本性難移又想做一出無本買賣。
賀清屏差點沒讓林斕氣死,他咬著牙拿手指搖搖點了林斕幾回,裝出來的謙和溫雅丟了個一乾二淨:「此一時彼一時,你這般孤高自傲,怕是忘了如今已是顯德四年!」
他當然還不曾派人去慶平,可林斕嫁人不到一載就鬧到和離的地步,慶平一帶怎會沒有風言風語,他納她之前當然會讓人去敲打一二,免得傳到京中成為笑柄。
再者林斕顯德三年出嫁,如今和離待歸,在世人眼中她的身價自然比不得當年雲英未嫁時風光高貴,再端著當年的譜兒挑三揀四豈不可笑,賀清屏也正是此意。
彼時他和母妃以正妃之尊位求娶林斕而不得,如今他能專程探望許林斕一側妃位都是看在林相一門父子四傑的份上。不然就憑林斕一素行粗鄙的二嫁之婦,豈配為天家婦。
聽到如此羞辱人的話花廳裡伺候的家僕都忍不住變了臉色,有那膽大的直接對賀清屏怒目而視,林斕卻彷彿聽不出賀清屏的言下之意一般,態度溫和的點了點頭。
「顯德三年事兒多了些,確是忘了如今已過了年了,」林斕笑得賀清屏頭皮發麻,果然下一句俏臉一沉就轉了話風:「至於我之為人,不勞你賀清屏費心。你只管等著回去京裡,跟陛下解釋你如何在如意下落不明前朝餘孽為禍之際來跟我一個婦人磨牙喝茶便是了!不知奉先殿的磚讓不讓喪天良沒倫理之輩跪!」
雖說從一開始就曉得賀清屏根本就沒把賀芝放在心上,甚至極有可能盼著賀芝落在逆賊手中,林斕此時此刻還是忍不住氣紅了眼。
家事國事一概不顧,滿腦子只有自己那一點得失計較,如此狠心涼薄人品低劣且還志大才疏,這樣的人也敢肖想染指皇位,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若是在幾年前,林斕定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