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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十年二月,朱兆溫已經打下北寧半壁江山,多數有識之士都歸順於他,他是個梟雄,更有英雄惜英雄之感,例如當初的王泓,因愛惜他的才能,放他離開,亦如現在的桓凌,他心中明知他非俗物,將來定要一飛沖天,卻仍舊不肯現在結果了他。
二月十七,朝廷皇帝下了禪位詔書與朱兆溫,昭告天下,願為百姓和平安樂之福犧牲皇位,將趙氏江山拱手讓人。
北寧戰亂六年,屍體堆如山巒,血流成河,不知多少百姓流離失所,痛失親人,此時一聽願天下和平,便都心向著皇帝,把皇帝往日荒唐的舉動都忘記了,只想從眼前這阿鼻地獄脫身,因此,百姓世族口誅筆伐,要那朱兆溫進洛陽登基稱帝。
雖然明知有詐,卻已然失卻民心,此去洛陽,乃是不得不為。
三月初一,清晨,朱兆溫輕車簡騎的去往洛陽,直到望見洛陽城門時,才高調的隆裝入城,百姓皆知他入朝為帝,便也笑逐顏開,都以為,清平盛世隱隱在望。
三月中旬,朱兆溫在洛陽城中間受五馬分屍之邢。
月底,朱氏家族起兵討伐趙氏皇帝,戰火纏綿一月之久,帝戰敗,朱兆溫之子朱孝章扶持年僅十二歲的潼關王趙肅為帝。
五月初五,帝下旨,冊封朱孝章為輔政王,上監皇帝,下懲百官,桓凌為朔州王,掌管漠北六鎮,林子榮、蕭克,韓嗣等人皆有大小相差無幾的封賞。
朱氏家族把持皇位,手段遮天,朱孝章為人刻薄,暴虐殘忍,與其父一點也不相像,登上高位後,便又開始魚肉百姓,禍亂先帝嬪妃,鬧得人盡皆知。
六月,桓凌衣錦還鄉,榮歸朔州。
北寧迎來短暫的平靜,阿平卻知道,大家的戰爭的結束了,謝昭的戰爭正式開始了。
謝定奇等人早得了訊息,被桓凌派去的人接到了朔州,從範陽一道來的,還有謝昭與桓凌的嫡子,桓越。
桓凌入住朔州王的府邸,這座見證了他所有的恥辱與光芒的府邸,他站在門口怔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握著謝昭的手,走了進去。
謝定奇等人與謝昭六年未見,此時一見,只覺得有說不完的話,流不完的眼淚,父女幾人抱頭痛哭了一陣,方才欣欣喜喜的契闊起來,謝吟嫁了範陽盧氏分支的一個庶子,夫妻和美,日子順遂,她臉上紅暈點點,仿若還是六年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她一見面就行了個大禮給謝昭,言語間全是欽佩與親暱,扶著謝昭的胳膊,道:「姐姐這麼多年沒見竟還是原來的模樣,想來姐夫對你是極好的。」
謝昭摸摸她的腦袋,見她如此落落大方,以前的小家子氣與刁蠻戾氣都消失的一乾二淨,不由得心下更是歡喜,把手上一對新帝賞的碧玉鐲子送了她。
嬌嫩嫩怯生生站在馮氏身旁的謝皎身段窈窕,舉手投足間頗有一番風流韻致,謝昭對她招招手,她步履優雅的走了過來,行了個禮,道:「阿皎見過長姐。」
既不過分諂媚,也不過分清冷,那份親暱拿捏得恰到好處。
謝昭給了她一套赤金的頭面,也是新帝賞的。
桓越與幾個姨母和外祖父,外祖母在一起,自然更加的親暱,雖然對著桓凌和謝昭那般知禮得體,卻終究有些生分,母子連心,卻是如今模樣,謝昭的面色很快就暗淡了下去,食不知味的吃了晚飯,拉著桓越的手想和他說說話,他卻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小小的身子行了一個恭敬的禮,一板一眼的說道:「母親,師傅給兒子留的功課還未完成,若是不成,明日定要挨師傅一頓臭罵的。」
謝昭鬆了手,神色全是失落。
桓越扭頭看看謝昭,又看看坐在一旁,略顯緊張與急促的桓凌,手背在身後,像個小老頭似的唉聲嘆氣了一會兒,踮起腳尖,在謝昭的臉上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