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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凌這倒是日夜宿在謝昭這裡,商議戰事,行軍布陣,謝昭雖有奇謀,但卻只是一介凡人,並無那通天的本事,兩朝夾逼之下,她也無可奈何,就算不曾敗北,北寧也必定元氣大傷。
無奈之下,桓凌修書一封,陳詞懇切,表達了願與柔然永修百年之好的意思,然後奉上了長子桓越的畫像,桓越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容貌得盡了桓凌與謝昭的優點,生的姿容迤邐,風姿卓絕,年少不經事的小宮娥見了他便紅臉紅的不得了。
柔然卻拒絕了桓凌的提議。
柔然可汗願意與北寧締結永世之好,但是他的女兒必須為北寧皇后,誕下兩朝血脈之子。
桓凌氣的把那封信紙撕的粉碎,轉身看著跟了他十數年的妻子,忽然間眼眶就有些發酸,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嘴角笑容堅定不可撼動:「你放心,阿昭,我不可能答應柔然的,你永遠是我的妻,是我的皇后。」
謝昭淡淡的笑著,點了點頭,靠在他的懷裡,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誰都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木已成舟了,就算桓凌不同意,大臣們也會逼他同意,能用一個皇后換來天下太平不再兵荒馬亂,在眾人看來,這是很划算的。
桓凌這一瞬間的堅定瞧起來,似乎分外的可笑,謝昭嘴角升起一絲冷笑,不知這句「你永遠是我的妻,我的皇后」是用來安慰桓凌自己還是安穩她這個即將下堂的皇后。
阿平有些惆悵,看著朱雅誕下庶子,看著柔然公主阿頌入主中宮,看著歷史朝著既定的方向走去,她心頭惶急,卻毫無辦法,朱雅是桓凌的眼珠子,守衛森嚴,她動不得,柔然公主關係著戰事,她不敢動。
阿平覺得,難怪聰慧果敢如謝昭,也走到這般田地,換做她這個現代女性,在種種形勢所逼之下,未必做的有她好,更何況,謝昭,她是真的喜歡桓凌的,從那時的初見,到現在,那份愛意始終一如往昔。
唯一變了的人,是桓凌。
一旦被情愛所牽絆,定然會處處受限,倘若謝昭不愛桓凌,就不會為了收服朱氏家族鞏固朝廷而低頭,允了他封朱雅為貴嬪,若謝昭不愛桓凌,就不會有為了憐惜他而讓出皇后的位置,倘若謝昭不愛桓凌,就不會有今天的北寧新朝,貞敬元年。
阿平雖然不懂情愛,但是也最煩這樣的男人,忘了根本,忘了沒有謝昭,他何談能走到今天,桓凌雖然有才,卻不過爾爾中人之姿,在這戰亂年代,不值一提。若沒有遇見謝昭,他桓凌不過是一守城兵,或死於戰亂,或死於漠北嚴寒,或死於疾病,但絕對不會有今日。
阿徐手中的長劍挾裹著百萬戾氣,將那梅花樁劈得粉碎,尤不解氣,運氣揮劍,將那大理石的桌子劈成兩半,他面色陰沉的如同浸染了風霜和無限的夜涼如水。一道掌風朝著他的肩膀飛來,他長劍正要刺去,卻堪堪停住了攻勢,冷冷的道:「潼關王這般是何意思?」
「有本事就去宮裡劈了那人。」韓嗣眉目冷厲,盯著阿徐,嘴角不其然升起一縷嘲諷:「就像當初一刀結束了阿姚一樣,何必拿這些俗物出氣?」
「原來你也是個欺軟怕硬,狗仗人勢之徒。」韓嗣冷笑。
「你都知道?」阿徐緩緩收起了劍,貫入劍鞘:「既然你知道,為何不來找我報仇,那可是你親妹妹。」
「哈哈哈哈,報仇?」韓嗣像是瘋魔了一樣揚天長笑,卻又冷下神色,問道:「是你動的手,還是她讓你動的手?」
「你未免太小看我家主子了。」阿徐有些憤怒的吼道:「她一向仁慈,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一直不知道。」
韓嗣看著阿徐的目光裡,是難得一見的悲哀,好像透過他的眼神,看穿了自己,他嘆了一口氣:「你猜,你更難受,還是我更難過一點?」阿徐握緊了寶劍,低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