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第3/4 頁)
介入,說,“父親在前,還不跪下!”
九天君不知何時立在了雨中,面上陰雲密佈。
黎嶸說:“兄弟切磋,算不得什麼事。怎地連父親也驚動了!”
“切磋?”九天君笑了一聲,在雨中越發寒冽,“壯了你們倆的狗膽,這個關頭還要糊弄我!混賬東西,此地也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八角玄墓鐵符已破,幽火亂飛,四面狼藉。黎嶸提槍跪地,說:“……兒子照看不周。”
“你呢!”九天君怒不可遏。
淨霖胸口微伏,他手背淌得殷紅,在暴雷聲中突然反手猛震。眾人不防他此刻還敢造次!那銅棺被轟然拖出墓土,接著被淨霖一腳跺開棺蓋。
“淨霖!”
四下怒聲譁然。
棺蓋翻砸在地,大雨傾灌。淨霖的眼從棺中移開,將每個人都掃了一遍。
“瀾海在哪裡。”他冷漠地問。
雷電劃空,盪開黑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錯愕,因為那棺中空無一物。
九天君忽然胸口錐痛,他面色頓白,踉蹌晃了幾步,被雲生扶住。他死死地盯著棺,齒間擠出字。
“人呢?!”
陶致撲通坐在雨中,他望著兄弟們,不可置信地再擦了把臉上的雨水。黎嶸已經驚身而起,將棺中端詳片刻,面上也是愕然。唯獨東君斂目不看,負手踮了踮摺扇,一言不發。
淨霖立身淋雨,緩閉起眼。
淨霖與黎嶸跪在雨中,藥師出入九天君的房內,其餘兄弟皆立廊下。九天君不喚,他們倆便只能跪著。
淨霖埋首不動,手邊突然滾來一隻小瓶。他目光微側,見黎嶸垂眸靜待的樣子。
“破猙鋒利。”黎嶸說,“劃破的口不易止血,儘快包紮。”
淨霖手探入袖中,方記起帕子給了曹倉。他便作罷,只“嗯”一聲。
黎嶸抹了把臉,說:“你如何發現他不在棺中。”
“我只想看屍體。”淨霖目視前方,大雨隔開了別人的耳目,餘出他兩人的空地。
“我親自蓋的棺。”黎嶸說,“此事非同小可,門中危機重重,能瞞過我們帶走屍身的人不可小覷。”
淨霖說:“他在我們之中。”
黎嶸沉默片刻,說:“兄弟相互猜忌,反而易中圈套。”
“裝傻充愣能活多久。”淨霖說,“瀾海已經死了。”
“……你疑心是誰。”
淨霖不語,而是看向黎嶸。
所謂兄弟,實際也不過如此。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已然不能再坦然自若。誰都有可能,卻又誰都看起來不像。今夜他們打得那般激烈,若非淨霖最後一刻執意開棺,此事何時才能被察覺還要兩說。
“竟將我算得這樣明白。”黎嶸望著雨幕後的兄弟們,各個都面容模糊。他說,“若非熟悉,不能如此。”
他倆人又跪了一個時辰,雲生方持著藥碗出來。他步入雨中,對他二人恨鐵不成鋼地說:“稟報一句的事情,非要動手,你們倆個……父親怒火為消,你們倆人皆回自己院子閉門思過。”
黎嶸領命,與淨霖起身退下。淨霖經過兄弟們時,誰也沒看,夾著一絲寒風,消失在迴廊。
陶致煩躁地抱怨:“他惹得禍,偏叫我們在這兒受罪!”
淨霖與黎嶸被罰了閉門思過,但門中正逢用人之際,黎嶸不過三日便出去了。唯獨淨霖在院中,只與樹為伴,一直沒有等到赦令。外邊的一切都彷彿與他無關,他如今已不需要進食,倒也免了吃冷飯的尷尬。
他是真的面壁思過,能枯坐於牆壁之前一日不動。破猙劃破的地方遲遲不見好,淨霖草草裹了布條,擋住了手背上醒目的疤痕。
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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