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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酒盅被奪,晏明宗一飲而盡,倒地不起。
太子使了個眼色,內監上前探其鼻息和脈搏,已然毫無生氣。
“看來宮中的鴆酒極佳,抬下去吧。”秦姝嫌棄之意明顯,甩了甩手,不經意地問起,“晏明宗已死,門下省侍中之位空懸,殿下有何打算。”
“孫無憂也在常侍的位置上坐了許多年了,辦事還算得力,便升做侍中吧。”太子見一切順利,心情大好,“阿姝今日深得我心,為兄也在此給你個承諾,只要朝中政權歸還至皇家,本宮即刻放你出京。”
“那便先謝過皇兄了。”秦姝欠身施禮。
太子湊近在其耳邊,“一年。這一年,本宮信你會給本宮一個滿意的交代。”
目送著秦姝離去,尹清徽垂首道,“看來貧道要提前恭喜皇太子殿下得此人才了。”
劉笙冷笑一聲,“馭人容易,馭心不易。在我另外幾個兄弟年幼時便被派遣出京鎮守州郡之時,父皇唯獨留了她在身邊八年之久,想要她的臣服是件難事。”
“即便如此,待殿下繼承大典,她還是要效忠於皇位的。”
“說的不錯。不過此女手段之毒辣,本宮一向只是耳聞,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九層臺一向殺人不見血,父皇還因為這個對她頗為讚賞。你謹慎些,莫要壞了本宮的大計。”
轉過頭,言語頗為認真,“她受父皇教誨,對皇族至少還算尊崇,再不濟也不過是撂挑子走人。但若說此人的逆鱗便只有嶽聽白了,你可明白?”
“是——”
喪鐘聲響,武帝殯天。
皇太子即位,時年十七。尚書令祁牧之、領軍將軍謝驍奉先帝託孤之命,輔政至新帝及冠。
九層臺,自新朝初立時浮現於人們眼前,在此之前的那許多年,都是武帝暗中培養的諜者死士。自武帝登基後,九層臺直屬皇帝管轄,皇權特許,監察文武百官,除奸佞,掃外敵,無人可與其掣肘。
死士一詞,本應與秦姝無緣的。當初年僅九歲的秦姝揹著被敵軍砍傷了腿的嶽聽白,從被敵軍攻破的項城一步步走到建康城嶽聽白姑父的顧家府邸,那時身居太尉的武帝聞訊趕來,看見秦姝就如萬千珍寶失而復得般欣喜。
彼時秦姝以為自己有了安身之所,卻不想被困在這滿是嗜血殺意的朝野權謀中足足八年。
秦姝仰望著九層臺殿門之下的饕餮石像,靜靜沉思。
“阿姝阿姝!你回來啦。”
殿內一干人等聞聲齊齊列隊,恭敬而虔誠,“恭迎尊主——”
人群后面,有一明眸皓齒的妙齡少女坐著輪椅,嬌小的人兒探頭探腦的往門口瞧,正因瞧見所尋之人而開懷一笑。她似乎因方才玩鬧而起了一層薄汗,幾縷髮絲都貼在了額頭上。
秦姝揚起笑容,把這幾日在宮中的陰鬱拋至九霄雲外,大步上前,拿出帕子去拭少女額前的汗珠,“這樣曬的天,在外面胡鬧什麼呢?快去廳內等我,有事與你商量。”
環視左右,在今日之前,秦姝還只是九層臺執令人,代管諸事,而此刻開始,她便真真切切是這整個九層臺的尊主了。
“諸君起身吧。一切照舊,各司其職即可。”
前廳之中,兩男一女齊齊跪坐在秦姝對面述職,只有那個輪椅上的少女安靜處在一旁,甩著狗尾巴草逗弄著瓷瓶裡的小烏龜,好不愜意。
“晏明宗已無大礙,謝府又急著要人,屬下昨日便將人還他們了。”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垂首道。
“我這裡一向只審人不救人,謝驍著急也是正常。他二人私交不淺,只是希望能多多勸諫,莫要再違逆皇家了,不要可惜了簪月多年心血而制的藥。”秦姝輕笑一聲。看著對面比自己的面色還要不善的鴉青色勁裝女子,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