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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虎子走的方向,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壓抑。這時書記官叫我們三個,&ldo;你們三個傻站著幹什麼?過來說名字。&rdo;
白勝問:&ldo;說名字幹什麼?&rdo;
&ldo;你們把名字告訴我,我寫在上面,以後升官少不了你們的。&rdo;
我厭惡的撇了一眼書記官,我厭惡這裡的一切但我不能厭惡這十兩銀子。因為這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即使我可以裝清高不要,那麼它最終也會落在我所厭惡人的手裡。於是我拿起十兩銀子,掂了掂就往外走。
書記官叫住我:&ldo;嗨,那個兵,你等等!財迷過頭了?過來說名字。&rdo;
我說:&ldo;升官我不想,別寫我名字了。&rdo;
&ldo;那也不行,你不在你名字上畫押就不能拿銀子。&rdo;
我一聽,毫不猶豫的把銀子沖書記官扔過去,&ldo;送你了!&rdo;
&ldo;那個兵!你這是什麼態度!哎呦!給我砸腫了,那個兵你他孃的。&rdo;
出了營帳,雪花又飄起來了。我茫然無措,我很想去看看虎子,但是對於自尊心很強的他,估計現在不想熟人去看。就算他可以挽回一條生命,恐怕受這麼重的傷也只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餘生。想往山下走,可是實在沒有力氣了。出去捕虎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了,大多都是一個摻著一個,士氣低落萎靡不振。一隻手從後面幫我撣了撣肩上的雪,我回頭一看是白勝,他往我手裡塞了一錠銀子,&ldo;別和錢過不去。&rdo;
&ldo;你告訴他我的名字了?&rdo;
&ldo;恩,正對著你的名字問候你祖先呢。&rdo;我聽了淡然一笑。
晚上裡燃起了篝火,此時的營房沒有軍隊裡應該的肅殺,而是沉寂。大家誰也不願意回營房,人們相依而靠沒有歸來的喜悅沒有熱切的交談。偶爾從聚集傷者的地方傳來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驚得別人頻頻向那裡望去。不管受傷的不受傷的,能夠回來的不及去時的十分之一。隔三岔五就會有人在夜晚跌跌撞撞的尋著火光回來,這時凡是還有力氣站起來幫忙的就起來幫一把。我看到大營門口走進來一個老兵,雙手捂著肚子很費勁地往前走,貌似走幾步就要趴下的那種,我趕緊起身跑上去扶住他。他感激地對我說了一句:&ldo;謝謝。&rdo;
我看他渾身是血,問道:&ldo;老兵,我扶你去找郎中。&rdo;
&ldo;不了,你幫我找找一個叫柳根的。&rdo;
&ldo;你傷得太重,先去看郎中,我去給你找。&rdo;
&ldo;不,求求你,先找他。&rdo;
我無奈,大喊道:&ldo;有沒有叫柳根的?有沒有叫柳根的?&rdo;
從遠處傳來一句迴音:&ldo;等等,這兒呢。&rdo;
一會兒,跑來一個年輕人問道:&ldo;你找我?什麼事?&rdo;
我說:&ldo;這個老兵急著見你。&rdo;
柳根一看,說:&ldo;爹?&rdo;
老兵身體向前傾了傾,柳根一看,驚奇地說道:&ldo;爹,真的是你!你,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啊!爹你這是怎麼了?&rdo;
老兵用盡全力說道:&ldo;你還平平安安的就好了,記得回去好好孝敬你娘。&rdo;說完就用一隻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臉。這一摸不要緊,肚子剛才被捂住的地方&ldo;嘩啦&rdo;一聲,東西掉了一地。我低頭一看,靠!是腸子!
我一看大叫道:&ldo;郎中!郎中快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