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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笑眯眯看著宋一媛，&ldo;一媛來說說最近過得怎麼樣？&rdo;

宋一媛茫然地看著他們，說：&ldo;我的老師死了……&rdo;

杜重便收起笑容，問：&ldo;哪個老師？&rdo;

&ldo;我的大學老師。&rdo;

杜重嘆一口氣：&ldo;人到了年紀，必定會遇到這樣的事。&rdo;

楊歆抱抱她：&ldo;別難過，你的老師也不想看到你這樣。&rdo;

曹珍珠也抱抱她：&ldo;我們陪著你呢。&rdo;

杜重說：&ldo;生前好好相聚了，死也不是大不了的事。&rdo;

&ldo;嗯。&rdo;

&ldo;你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別總惦記死去的人。&rdo;

&ldo;嗯。&rdo;

楊歆說：&ldo;死的人死了，活的人要好好活，生活就是這樣繼續的。&rdo;

&ldo;嗯。&rdo;

宋一媛睜開眼，醒了。

禹毅守在她旁邊，摸摸她的臉：&ldo;沒事的，會過去的。&rdo;

第四十六章

杜重火化的時候宋一媛在場。師母不忍心看， 在外面等。裡面只有宋一媛和禹毅。

人被推進去，變成一盒骨灰出來。師母抱著黑色的罐子， 眼淚已經流盡了。

他們把他平靜地放進墓地。

杜重的名字， 曾經出現在書本上， 出現在講座上， 出現在選課單上， 甚至出現在新聞聯播上。這是宋一媛頭一次看見，他的名字出現在墓碑上。冰冷的大理石碑， 小小的黑白照，肅重的隸書‐‐先夫杜公杜重墓。

墓誌銘雲：&ldo;我醉欲眠卿且去， 明朝有意抱琴來。&rdo;

這句墓誌銘， 是杜重生前無數次交代的。

他終於用上了。

宋一媛給師母抹眼淚， 輕聲說：&ldo;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師母， 不哭了。&rdo;

師母點點頭， &ldo;他看得那麼開， 倒顯得我小氣了。&rdo;賭氣似的，&ldo;也不過兩三年， 我就睡他旁邊了。&rdo;

死亡所帶來的痛，從來都不是一朝痛盡的。甚至有時候，在最初，我們感不到痛。它會反覆在日常生活裡出現， 成為不輕易談及的噩夢。

一切塵埃落定，宋一媛、禹毅回家。

禹毅很擔心宋一媛的狀態， 但宋一媛表現得一切正常，下午還照常上了英語課，晚上也背了單詞。

但越是這樣，禹毅越擔心。

兩個人正要洗漱睡覺，宋媽媽打電話來，也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杜重去世和宋一媛一直幫著料理後事的事，電話一接通，宋媽媽就很生氣地說：&ldo;又不是你家死了爹媽，你跑去忙前忙後像個什麼事？&rdo;

&ldo;那是我老師。&rdo;

&ldo;也就一個大學老師而已，你都大學畢業多少年了？他一沒給你找工作，也沒給你生活費，還害得你連保研都保不了，你這樣熱心腸幹嘛？！沒見你對我們這麼上心！&rdo;

&ldo;媽！&rdo;宋一媛心裡宛如針扎，&ldo;一碼事是一碼事！老師沒有後人，就只有我們這群學生，我自願去做這些事情，表達自己的心意，沒影響其他人，為什麼不能去做？&rdo;

&ldo;你倒是對一個外人上心，自己親生父母扔在一邊不管！你這孩子性格怎麼這麼怪！&rdo;

宋一媛一下子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