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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毅聽不出真假，只能憑感受，覺得宋一媛今天應該發生了什麼。

但宋一媛不說，他不會問。

好在宋一媛在睡覺前說了。

&ldo;今天在冷飲店點小吃的時候，有一個小吃叫黑糖麻薯，糯米里加黑糖，做成麻薯皮兒，包綿軟香甜的紅豆沙，外面再灑一層黑糖糯米粉，軟糯q彈，很好吃。&rdo;

&ldo;楊歆最愛吃這個，每次遇到，都一定點來吃。&rdo;

&ldo;今天我們看到這個點心，都想到了她。&rdo;宋一媛不緊不慢地說，&ldo;但珍珠什麼都沒提。&rdo;

&ldo;楊歆還很愛吃櫻桃。櫻桃價格有點小貴，讀書的時候楊歆有時候不吃晚飯都要去攤子上買一點吃。她在網上任何一個社交平臺的名字都叫&l;愛吃櫻桃的楊桃&r;。今天珍珠得到一條櫻桃項鍊，我想她也想到了。&rdo;

&ldo;但我們也沒提。&rdo;

宋一媛拱了拱，&ldo;大概珍珠覺得那個時候不怎麼能說這個，所以用其他話題蓋過去了。但看她明明不想笑卻笑著說另外的事，我也不好受。&rdo;

&ldo;我也知道不提是最好的。畢竟生活裡處處都是楊歆存在的痕跡，不能遇到就提。&rdo;

沉默許久，宋一媛不說了。

她更清楚，其實想到了不提是彼此都還沒有做好說這件事的準備，她沒放下，珍珠也沒放下，自然兩個人沒有辦法鎮定自若地談論。和好不容易，兩個人都不敢在和好之初說沉重的事。另外，也未嘗不是，兩個人六年之後再和好，都還在試探著找彼此身上熟悉的感覺和陌生的刻痕，還在確定是不是真的要和好如初。

破鏡重圓，必然會經過這樣一段粘合。

禹毅拍拍她：&ldo;你們都需要時間。&rdo;

&ldo;嗯。&rdo;宋一媛靠著他，緩慢地把玩禹毅的大手，&ldo;我知道。邁出了第一步，就有後面九十九步要走。&rdo;

&ldo;嗯。&rdo;

宋一媛瞌睡來臨，打了一個呵欠。禹毅親親她，&ldo;晚安。&rdo;

&ldo;晚安。&rdo;

一夜無夢。

宋一媛第二天又飛y市去看杜重。

病來如山倒，杜重腿好像徹底壞了，站不起來，只能坐輪椅。宋一媛推他出去曬太陽。

杜重說：&ldo;貴婦的生活很無聊嗎？這才兩天又來醫院玩兒。&rdo;

&ldo;您再打趣我，我就在y市買一套房子。&rdo;宋一媛說，&ldo;住下來，每天都過來。&rdo;

&ldo;每天帶苦瓜汁。&rdo;

杜重笑笑。

經過護城河的時候，杜重說：&ldo;我們去那兒。&rdo;老頭指著河邊某棵百年老銀杏。

宋一媛推他過去。

兩個人靜靜吹了一會兒河風。

&ldo;一媛。&rdo;杜重不再笑嘻嘻，面色平靜祥和，&ldo;我真的老了。&rdo;

&ldo;嗯。&rdo;宋一媛在他旁邊坐下來，&ldo;所以老了就要做老了的事，不要再逞能。&rdo;

&ldo;那你呢？年輕人，不做年輕的事。&rdo;

&ldo;老師。&rdo;宋一媛笑笑，&ldo;我也不年輕了。&rdo;

&ldo;你和珍珠和好了？&rdo;

&ldo;嗯。&rdo;

&ldo;能面對過去了嗎？&rdo;

&ldo;能。&rdo;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