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1/2 頁)

老高搖搖頭，說道：&ldo;不，是同行。&rdo;說完，他偷偷瞅了我一眼，開始不動聲色地邀功，&ldo;是我救的你。&rdo;

我看著老高，很真誠地說：&ldo;謝謝。&rdo;

老高卻一本正經地對我說：&ldo;大恩不言謝，保護你是我的職責所在。&rdo;

我聽老高提到職責，不由多看了他一眼：&ldo;你是警察?&rdo;

老高擺擺手，說：&ldo;不，我是黑社會。&rdo;

&ldo;黑社會?&rdo;我愣了一下。

老高解釋說：&ldo;你擺攤所在的地盤，是我罩著的。&rdo;

原來如此，我若有所思地點頭，感覺這個世界真是充滿溫暖。

我正尋思時，老高又說話了，他說：&ldo;我救你回來，主要是因為你欠我們的保護費一直沒交。&rdo;

如果溫暖需要拿錢來衡量，那麼我覺得我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先討價還價。

我問：&ldo;保護費多少錢?&rdo;

老高當自己是房東，張口就說：&ldo;一個月兩千，預付一年。&rdo;

我說：&ldo;一下子兩萬多這也太貴了吧?何況你們也沒保護好我啊!&rdo;

聽到這兒，老高就不高興了，和我理論道：&ldo;話不能這麼說，你出事時，我手下的小弟挺身而出，替你捱了不少揍，我這也算是死傷慘重啊!可你呢，卻光顧著自己逃命，這每月的保護費你還好意思賴帳嗎?&rdo;

說實話，當時的情形我腦子裡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但落到保護費上也絕不能他要多少我給多少。於是，站在服務質量的角度上，我堅持說：&ldo;不管怎麼樣，反正我受傷了，就是你們沒保護好我!&rdo;

老高也算是老江湖了，從服務範圍上進行反駁：&ldo;在我罩著的地盤，你是安然無恙的，所以不是我們保護不周。&rdo;

我哼笑道：&ldo;安然無恙?那我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我這又是怎麼失憶的?&rdo;

老高長聲嘆息道：&ldo;我發現你時，你被人敲暈在一個衚衕裡，而那個衚衕早已不在我的勢力範圍之內。&rdo;

我吃了失憶的虧，無法和他對質，只好另找理由：&ldo;我的攤位呢?我的攤位是不是被砸了?這總是在你們罩著的地盤上出的事兒吧?&rdo;

老高百密一疏，恨恨道：&ldo;就是買保險也沒有百分百賠付的啊，何況我就一個小弟，還是因為你被揍成了重傷!&rdo;

我哼笑不語。

老高見我不買帳，咬咬牙，換上一臉的肅穆，冷冰冰地對我說：&ldo;你看這裡。&rdo;說著，他踱到屋子的一角，拉開隔間的布簾。

於是我順勢看去，隨著布簾被拉開的一刻，我看到一個青年俯倒在床上。

那個青年背上文著一個可怕的文身‐‐一隻拿著砍刀的機器貓。

我想，當一個美麗的動漫故事被賦於了罪惡的使命，這該有多麼可怕啊!

而更讓我不寒而慄的是，那青年頭破血流，卻也不包紮，只朝著我怒目圓睜，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ldo;幹，幹什麼?嚇唬我?&rdo;

老高搖搖頭，一臉悲傷地解釋：&ldo;他可是為保護你才受的傷，你也看到了，我這唯一一條紗布先給你包紮傷口了，沒給他包，就是想把你治好後，收了保護費再趕緊治他，你好意思讓他頂著滿頭血一直等下去嗎?&rdo;

我聽他說得可憐，不忍再為難下去，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