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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遲。&rdo;說著說著,他又氣起來,蹭地爬了起來:&ldo;你知不知道你這條命是怎麼撿回來的!你怎麼能做這樣的蠢事!&rdo;
我怎麼能做這樣的蠢事?
因為丟了英曉露,所以我一定要救沐蘭田;因為救了沐蘭田,所以我一定要讓大家平平安安回歸雲。
哪一個環節說出來都是找死。我對他露出個虛弱的苦笑:&ldo;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我先好好養傷吧,再說不遲。&rdo;
他道:&ldo;……我去叫大夫來。&rdo;料想他也不敢呆久了‐‐我現在經不起揍,可別沒死在敵人手上,反折在他手裡。
沈識微沒走到門口,就又轉過身,望著我微微有點出神。
我問:&ldo;怎麼了?&rdo;
他說:&ldo;我馬上就回來。你等著。&rdo;
我包紮得跟木乃伊似的,不老實等著還能去哪兒?
但我一怔過後,尖刀般的酸楚剎時戳透肺腑,那滋味比起把我攔腰斬斷的真刀傷也不遜色。
王八蛋。
你還能去哪兒?你還能把他丟下去死。
我努力笑得活潑點,沒心沒肺點:&ldo;別廢話。我痛死了,快去找大夫想想辦法。&rdo;
沈識微找來的大夫頗藏不住心事,用一臉&ldo;你居然還沒死&rdo;的表情連連感嘆&ldo;吉人天相&rdo;。但我明白,以這時代的醫療條件,說不定我也要和薛鯤一樣爛死在床上。
果然難的還在後面。
我在連綿不斷的高燒裡載沉載浮,把喝進去的湯藥又都吐出來。傷口二十四小時都在疼痛,譫妄裡認定文殊奴已經挖掉了我的內臟,取而代之一窩毒蛇,否則我自己器官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除了大夫和幾個啞巴一樣的僕人,來看我的只有沈識微。
我醒來時,時不時總看見他坐在那張躺椅上。
不是擔心,也不是難過,他臉上從沒有我害怕看見的表情。
沈識微盯著我的床,就像是臨岐的旅人盯著眼前的一小堆篝火。他總是一臉若有所思,當感受到我的視線而回望時,也保持著這種嚴肅。
屋內光線尚可,允許我們看清彼此臉的時候,這麼默默對視還真是十分肉麻。為緩解尷尬,我有時突然沖他扮個鬼臉,但從未成功把他逗樂過。
而身處黑暗時,我們似乎卸下了什麼擔子,我要是還能開口,反倒能聊上一聊。
只可惜我燒得稀里糊塗。事後想起來,總弄不清這些夜談是真的發生過,還是我無數夢裡的再加工。
比如有這麼一段。
那晚月光大盛,能讓人看清他半夜不睡覺,筆直坐在椅子上。
沈識微沒頭沒腦道:&ldo;你要是真死了,我還是能好好活下去,還要徵逐富貴,娶妻生子。&rdo;
我&ldo;嗯&rdo;了一聲:&ldo;不然呢,你還要來跳墳化蝶?&rdo;
他冷笑道:&ldo;但我一定會殺俘屠城,若我能登上位,必然手腕酷烈。&rdo;
這上下文好像沒啥聯絡?
我道:&ldo;……啥玩意兒?&rdo;
他陰森森說:&ldo;你記住了,要真有那一天,都是因為秦大俠。&rdo;
我道:&ldo;你這就不講道理了。&rdo;
躺椅吱嘎作響,沈識微站了起來。雖然走進了黑暗,但月光濡濕了他的白衣,一時我還能看見他在做什麼。
他在踱來踱去:&ldo;你要害我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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