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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道：&ldo;我要是問你那個人是誰，你一定不會說對吧？&rdo;

他俏生生笑道：&ldo;沒錯，我當然不會告訴你他是誰，我要讓你知道歸雲城裡有個人圖謀不軌，好讓你懸著心。&rdo;

這算是徹底談崩了。我抬了抬屁股，想站起來。

文殊奴詫道：&ldo;你去哪兒？&rdo;

我道：&ldo;當然是回去了，我把事情搞得一塌糊塗，現在還能繼續談嗎？但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傷你。我要是答應你做不到的事，不是更混蛋嗎？&rdo;

文殊奴笑著打斷：&ldo;大哥，我可不放你走。&rdo;

我道：&ldo;笑話……&rdo;卻忽然覺得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站起來這個動作變得很難。

方才我情緒亢奮，居然沒感到自己半身以下沒了力氣。我想撐起身子，沒料連手也開始打滑。

文殊奴託著腮，看我掙扎：&ldo;我在吃食裡下了麻散，但酒裡有解藥。你肯領我的情喝酒最好不過，你也察覺不出我算計你。你若是不領情，我也能留下你。大哥，我這番算計是不是不比沈公子差？&rdo;

玎玲，玎玲，地上傳來敲磬般的脆響。

是文殊奴用腳撥弄著丟下的銀杯，足尖的明珠一下下撞在杯壁上：&ldo;唉，我敬了你三次酒，你為什麼一口也不肯喝呢。&rdo;

他懶洋洋站起來，把我摁回椅子裡，然後分開雙腿，跨坐在我身上。

文殊奴的手臂環繞上我的脖子，他在我耳邊吐著氣：&ldo;大哥，你知道你今天為什麼會來嗎？&rdo;

我道：&ldo;文殊奴，你別衝動……&rdo;

他不理我，繼續道：&ldo;你一定以為因為你是個好人，為著兄弟們甘冒風險。其實不是，你今天會來，歸根到底是因為你看不起我。文殊奴是蟲豸一樣的玩意兒，怎麼會害得了人呢？就算我不答應你，你也能全身而退。&rdo;

這句話我還記得，那是我倆初逢時，他為了說服我救他的話。

那時他有多楚楚可憐，現在就有多讓人毛骨悚然。

文殊奴捧起我的臉，先是試探著吻了吻我的面頰，然後才是嘴。

第一個吻太焦急和倉促了。他發出了聲無比愉快的嘆息，又再次吻下來，這回他像個吮著糖的孩子般小心而滿足地舔著我的嘴唇。

然後他把頭埋在我的肩窩裡，側著臉看我，每眨一次眼，長睫毛就癢癢地掃著我的脖子。

文殊奴噗嗤一聲笑了，一道漆黑的淚水漫過了他勾在眼睛上的炭線。

他輕聲細氣地說：&ldo;爺，你不知道，我這種人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rdo;

一陣劇痛霹靂般刺透了我身體的麻木，有什麼滾燙的東西順著我的雙腿往下淌。

我駭然低下頭，看見自己的小腹上插著那把切肉的金刀。

第115章

劇痛讓我獲得了片刻自由。

我奮力推開他，用力太猛，連人帶凳子都向後倒在地上。

但雙腿還是不聽話。我艱難地往後挪，身下拖出的血痕像條追捕我的怪蟒。我想去拔靴筒裡的匕首，但麻痺已經攻城掠地到了指尖，眼看就差那麼一點碰著刀柄，但我的手指關節卻不能彎曲。

來不及了。

文殊奴也爬了起來，步步生蓮，來我身邊跪下。

撲哧！我聽見鐵蹄踏破結冰的聲音。

是文殊奴抽出了那把金刀。

然後他再次向我刺來。

我目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