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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學稼來信問他做官事,他回信說:&ldo;某生救國皆不一定要做官,人各有所長所短,若用所短,於謀生救國均不適宜。
10月中旬的一天,陳松年來看父親。
從國立九中到鶴山坪,先要過江北上,再步行20裡。
雖是深秋,陳松年走了一身汗。
陳松年送來一封川康綏靖公署楊鵬升寄自成都西順城街的信,裡面有某先生託楊鵬升寄來的錢,陳獨秀大喜過望。
陳松年吃過午飯就回去了,陳獨秀寫了短函,叫陳松年帶到江津寄。
因為有了錢,潘蘭珍也喜滋滋的。
但他不知道某先生是誰。
入冬後,陳獨秀耳鳴症狀稍減,但血壓仍然很高。
這時,楊鵬升來信邀他去成都住一陣。
聽說住在成都順城街的楊鵬升家距離商場近,潘蘭珍羨慕地說:&ldo;好久沒有逛過商場了。
陳獨秀說:&ldo;聽說成都海拔高,去了怕對血壓不利。
再說,萬一遇上飛機,炸死倒痛快,炸殘廢了就麻煩了。
&ldo;就那麼巧,沒有炸別人,單炸了你。
潘蘭珍不以為然。
陳獨秀說:&ldo;將來我們到蕪湖,重開科學圖書館去。
12月30日,陳獨秀給搬到成都騾馬市街的楊鵬升寫了一封信,告訴他日內去重慶看病,因為一直沒有詩作,便將昔日寫的《告少年》詩寄去,以答謝楊鵬升夫人和平女士贈的畫箋。
在《告少年》詩裡,陳獨秀罵史達林是獨裁者。
活不了三年(1)
1940年元月4日,陳獨秀夫婦由鶴山坪到江津縣城。
頭一年二月到重慶的章士釗來信說,為陳獨秀看病的醫生去歌樂山,要陳獨秀推遲幾日去重慶。
在江津縣城住了一個多月,國畫家閻松圃來看陳獨秀,談到醫藥費用的事,陳獨秀說:&ldo;倘有編譯局約購一稿,可以支用,我不想累及別人。
國立編譯館館長陳可忠擬為陳獨秀《小學識字教本》預支稿費5000元。
自祖母去世後,陳獨秀一病10個月沒有寫字,書稿沒有動筆,已成一心病。
閻松圃說:&ldo;你是政治上軟禁,經濟上很窮,生活上靠朋友。
陳獨秀笑笑,說:&ldo;幸虧有朋友幫忙,有的人連面也沒有見過,就寄錢來了。
2月6日,陰曆臘月二十八日,何之瑜陪陳獨秀、潘蘭珍到了重慶仁和醫院。
章士釗來看陳獨秀,見面說:&ldo;你很好,我像小癟三樣。
陳獨秀說:&ldo;你找弱男回來管管好了。
吳弱男是清末詩人吳彥復的女兒,20年代末,章士釗有姨太太奚夫人、殷夫人後,他們就不在一起過了。
章士釗說:&ldo;快過節了,到我家過春節。
當時章士釗從重慶國府政樂廬搬到中三路聚興村5號住。
陳獨秀搖頭說:&ldo;亂鬨鬨的時候,飯都吃不好,還過什麼春節。
他答應出院後,到章士釗家住一陣子。
奚夫人帶女兒章含之此時滯留上海。
章士釗說:&ldo;楊先生給我刻的印章樣本,我已收到了,你替我謝謝他。
陳獨秀感慨地說:&ldo;楊先生真是熱心人,三番五次地支援我,我現在欠債太多。
這時何之瑜進來,叫他們說話輕些。
陳獨秀住2號病房,醫生替他看血壓、心臟和腸胃,認真地檢查了一遍。
醫生對陳獨秀說:&ldo;你的病,不在藥好藥孬,根治在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