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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海《時事新報》刊登嚴修兒子嚴智怡遊說徐世昌的訊息。原來,嚴範孫(嚴修)的兒子帶著父親的信找到私交深厚的徐世昌,徐世昌開始說:&ldo;這是司法部的事。&rdo;嚴智怡說:&ldo;陳獨秀生平的言論思想是一件事,陳獨秀因嫌疑傳單被拘又是一件事,不能拿他的平日的言行來裁判他……大學為新思想發源地,無論什麼思想都要拿來研究的事,怎能夠去幹涉他呢?藉新舊思想暗潮來興&l;文字獄&r;,實在於教育前途有礙。&rdo;徐世昌聽了,&ldo;頗動容&rdo;,答應&ldo;維持&rdo;陳獨秀。嚴智怡又趁熱打鐵遊說司法總長朱深,朱深推辭說:&ldo;此案還沒有交到司法界,不便過問。&rdo;最後也答應&ldo;維持&rdo;陳獨秀。除了嚴範修,馬通伯等人也參與營救陳獨秀。
問題與主義
李大釗上了警察廳黑名單上第二號人物後,準備回老家躲避。儘管報上講仲甫受了兩次拷刑,陳夫人也擔心仲甫胃病發作,但有章行嚴給龔心湛寫信、田桐致徐世昌函,估計仲甫沒有生命危險。李大釗走後,《每週評論》交胡適負責。
天氣漸熱,警方同意高君曼送書籍、衣服及少數飲食品,但不允許和陳獨秀見面。後來,警方突然又允許高君曼見陳獨秀了。鐵門咣咣啷啷的開啟後,借著昏暗的光線,高君曼看見一張低矮的床上,臥著他的先生:衣衫不整,鬍子拉碴,正染著寒熱病。此時的陳獨秀,正應了北大庶務主任李辛白小詩《懷陳獨秀》裡的話:&ldo;依他們的主張,我們小百姓痛苦。依你的主張,他們痛苦。他們不願意痛苦,所以你痛苦。你痛苦,是替我們痛苦。&rdo;
7月20日,胡適在《每週評論》31號上發表《多研究些問題,少談些主義》,說:&ldo;我主張一個一個地研究問題,一點一滴地解決問題。&rdo;李大釗看了,知道胡適針對的不是別的主義,而是馬克思主義;針對的主要的不是陳獨秀,而是自己,說:&ldo;胡適真是胡說,不懂主義,怎麼研究問題?&rdo;一次胡適講課,文言白話摻著講,在黑板上寫&ldo;孔說&rdo;、&ldo;孟說&rdo;,寫到自己寫了&ldo;胡說&rdo;,成了笑話。胡適無所謂,去年上半年作詩《胡說》,諷刺&ldo;擬古&rdo;。
7月下旬,李大釗利用回老家避難時間,寫了反駁胡適的文章。適之說&ldo;偏向紙上的&l;主義&r;,是很危險的。不錯,紙上的空談的&l;主義&r;是危險的,但主義本身並不帶來危險呀?!&rdo;李大釗直接了當地寫道:&ldo;我可以自白,我是喜歡談談布林什維主義的。&rdo;拉雜寫了千字,李大釗自覺口氣還是心平氣和的。反覆看了幾遍後,8月初寄出。胡適將李大釗的文章登在8月17日《每週評論》35號上,又寫了《三論問題與主義》載在下一期《每週評論》上。
秋天,李大釗從五峰山回到北京。對於胡適的反駁,李大釗覺得和他的前文重複,不必再反駁了。胡適似乎話還沒有說盡,又寫了《四論問題與主義》,專談輸入學理的方法,擬刊在《每週評論》8月30日37號上。就在這天,徐世昌政府查封《每週評論》。
9月上旬,急欲與西南和解的徐世昌政府派出和談代表許世英到上海。針對沸沸揚揚的陳獨秀案,孫中山說:&ldo;你們做的好事,很足以使國民相信,我反對你們是不錯的。&rdo;許世英連連點頭,說:&ldo;東海、心湛都是主張從速開釋陳獨秀的,孫先生的意見,我立即打電報回去稟報。&rdo;
孫中山發話後,9月16日下午4時,警察廳同意安徽同鄉會以陳獨秀胃病為由,保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