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方生方死(第2/3 頁)
好意思地說,“我忘了拿浴巾和我的衣服了,總不能裸著出去吧,雖然大家都是女生。”
章寒居笑了笑,“你的衣服在哪裡,我給你拿過來。”
“在我房間裡,浴巾在衣服旁邊,你幫我一起拿過來,好不好?”
“可以,你等會兒。”
她很快拿到了,“開門。”
鄒秋月開啟了浴室門,氤氳的水霧中,她側著身夠章寒居手裡的衣服和浴巾,“謝啦。”
“沒事。”
只那一瞥,她就看見了鄒秋月背後的紋身,沒忍住,“你那紋身是紋的什麼圖案?”
“哦,你看見了啊?是貓頭鷹。”她並不隱瞞。
章寒居不解,“你怎麼會紋這個?”
鄒秋月穿衣的手頓了一下,“哈哈,就是有一天忽然腦子裡出現這個動物,我就想要紋在身上。”
“挺……特別的。”她說著走到沙發旁坐下了。
鄒秋月的頭髮半乾,拿浴巾擦著走了出來,“白天你玩得開心嗎?”
“啊?”章寒居被她這一問給難住了,殺人和被殺都不是好玩的,“差不多。”
“其實這個騎馬活動真無語,我都不想參加來著,可又得硬著頭騎。”
她知道這是鄒秋月和他們的記憶設定,工程師們刪去了這部分殺戮記憶,自然要把這段時間用其他簡單的活動替代,不過他們各自的程式也能根據部分設定,自動進行連結演算來潤色這些虛假的時間。
“吹一下頭髮吧,免得著涼。”章寒居說。
“謝謝,我一會兒就去,你真好。”
她不過嘴上體貼兩句,哪裡算得上好呢,試探說,“三角形和長方形,你還記得嗎?”
“嗯?什麼意思?”她全然不記得了
章寒居搖頭,“沒什麼,就是……看樓底下有積木,我看各色形狀,想去玩會兒,順便去書架那邊看看書,你去嗎?”
“你先去吧。”鄒秋月說。
她下樓,沈添歡從一樓往上走,兩人碰了個面。
“怎麼了?”他問。
章寒居說,“我去看會兒書,吳管家收了手機,感覺像是中學時候只能做題看書了,真沒意思。”
沈添歡轉了方向,“快要吃飯了,我正要幫忙擺餐具,和你一起下去吧。”
“嗯。”
章寒居走到了比人還高的書架前,還是拿起了那本《莊子》,隨意翻開一頁,是《齊物論》。
物無非彼,物無非是。自彼則不見,自是則知之。故曰彼出於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說也。雖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聖人不由,而照之於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
徐飛揚散步完了,從外面回來,換了鞋,見書架前章寒居和沈添歡在談論這句。
章寒居不解,“我覺得你說的,一方生是另一方死而轉化的,一方死是另一方生而導致的,看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可這有些趨神鬼的說法了。如果真的有這個聖人,不劃分是非對錯,參照於天道,遵循事物自然而然的本質規律,那這個聖人,應該看作某個空間中掌道與世界萬物的神,還是最不管事的神。”
沈添歡說,“他的意思其實就是順應萬物的無窮變化,“是”的變化是無窮盡,“非”的變化也是沒有窮盡的。”
徐飛揚投來讚揚的目光,“你說得很對,與其爭論事物表象的是非,不如明究事物的本質。”
章寒居翻回了前面,“我還是看《逍遙遊》這篇吧,畢竟我只學習過這篇,你們都是文科生嗎,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你是理科生?”徐飛揚問。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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