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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什麼阿貓阿狗都要往高學歷碰瓷了,學歷不夠還偷人證書,絕了。
——這就是翟天臨第二?
——樓上辱翟天臨了,起碼他真的混進p大了。
——別提翟天臨了行不行,這周論文查重頭都禿了。
——無語子,發一次不夠還發,取關了。
從評論和轉發數來看,這個帳號曾經也是輝煌過的,到現在加加減減就剩下五萬粉,除了極少數三觀跟著五官走,其他人都是看熱鬧一樣,每次顧淮一發微博,下面就有熱評嘲他:「顧淮,這周怎麼又沒拿獎,數學界混不下去又幹起模特老本行啦?」還有一些編老傳統孔乙己、祥林嫂段子嘲的,凡所種種,就是沒一個人相信他。
至於顧淮自己,除了自顧自發微博,從來都不回訊息,好像也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雖說起先半信半疑,但看到得獎證書加上臉又對的上,寧宓認為這個號下應該就是顧淮本人。但她有點不明白,即便是掉粉到現在,既然有五萬個粉絲,其中就沒有人懷疑過他發的都是自己的成就嗎?
她的微博用的不很熟練,手一滑不小心退出了個人主頁,寧宓再點進去,才看見之前被忽略掉的置頂微博——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這條置頂微博下的評論尤其多,正文卻只有一行字配一張圖,圖上是他第一次放了某競賽金牌後,一條科普的評論展開頁面,其中詳細列出了百度百科介面上的顧淮履歷。這個寧宓比較眼熟,她前不久才看過,至於配的文字——
「是我。」
「……」寧宓決定不開啟下面的評論細看,她已經能想像出裡頭的血雨腥風。
翻完顧淮的微博,寧宓感覺自己見證了一出模特界新人崛起又翻車,到現在糊到無人在意的辛酸血淚史,但她想了想之前見到的顧淮,無論如何又沒法把他和「辛酸血淚」這幾個字放到一起,顧淮那樣的人,感覺是生來耀眼、恣意張揚,要放在臺上供人遠遠瞻仰的。
也許就和那天採訪裡說的一樣,他只覺得這一切無聊極了吧。
作為少數中的極少數知道真相的人,寧宓有點小小的驕傲,她從網上找到那天新聞聯播的鏡頭,笨拙地截了好幾次圖,才抓到一張較為高畫質的圖片,將其傳到顧淮最新發的一條某小眾高奢品牌模特圖微博下,用肯定的語氣打字道:「姐妹們,他真的是那個顧淮。」
弄完這一切,寧宓沒有忘記正事,私信問顧淮:「你好,百忙之中打擾一下,可以請教一下,你為什麼學數學嗎?」
顧淮暫時沒有回覆,寧宓又扎進了數學課本里,一字一句地研讀、琢磨、理解起來。
深夜十二點,顧淮將一篇經由他潤筆的文章發回給了某師兄,在收到對方感激不盡的表情包同時,還收穫了一筆轉帳。
退出微信介面,他瞥到另一個分類裡的微博圖示,上面的訊息數已經突破99條,顯示為99+。
顧淮先沒管,他的微博每天都有訊息轟炸,是絕佳的人類品種豐富度觀察視窗,也是顧淮忙碌一天中難得的消遣。
憑著絕佳的夜視能力,在沒有驚動老人家的情況下,他摸黑從冰箱拿了個蘋果洗乾淨,咬了一口拿在手裡,回到房間刷起微博私信訊息來。
螢幕在修長的指尖滑動下快速下移,顧淮的期待有點落空,這些人的語言習得能力可能連大猩猩都不如,每天翻來覆去都是一樣的話,好像除了祖宗、婦女和戶口本,就沒有別的可問候了。
一頁頁翻過,字型也化作線條般向上掠過,顧淮邊咬蘋果邊掃訊息,目光忽然停頓。
在未關注人中,有一個暱稱叫做n的人。
倒不是這個人的名字有多特別,而是她的頭像上,是一本粉色書衣包著的數學必修一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