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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烈早已部署好元州城,比鐵桶都牢固,來了,必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左昭隱隱一笑,指著地圖上夷州城以西的一條大河——亙河,“攻城失敗,元州王肯定會率領親信逃向這裡。你們在這裡埋伏。能不能活捉他,就看你們的了。”
遲衡問道:“我和破荊分開埋伏嗎,可是,出夷州的路有很多條。”
“但元州王最有可能選這一條,東邊有夷山相阻,他不會去湊熱鬧;其他的地方多山易迷,這一條水路,最為寬闊,亦適於逃向炻州。”左昭修長手指拂過嘴角,“而且,元州王命中缺水,他對此深信不疑。”
他似笑非笑的樣子,讓遲衡有點發寒。果然,最瞭解你的人,是敵人。
亙河很長,跨越好幾個州,流經濘州、元州、夷州、炻州等地。在夷州這一段,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一段水流湍急險惡,一段風景綺麗如畫,一段平靜如練。
遲衡他們停駐的這一段,就很不平靜。如果溯河而上,就是更為兇險的一段水勢。
前邊是兩旁長滿稻子的泥路,路的盡頭,是河,遲衡和岑破荊埋伏在河邊的渡口旁。對於識水性的人來說,游到對面去也要不了一盞茶的功夫。
渡口橫著三兩條船。
岑破荊扯了一根狗尾草放嘴邊,戳了戳遲衡:“現在什麼時辰了,啟明星都亮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莫非元州王沒來,別是搞錯地方吧。”
遲衡耳朵貼在地上:“耐心等等,好像有聲音了。”
岑破荊立刻趴下,果然有隱隱的聲音傳來,如同很遠很遠的雷聲一樣,他吹了一記輕哨,河邊如風吹過一般一陣簌簌聲,而後悄然無聲。
遲衡的心噗通噗通的,絲毫沒有放鬆,耳朵貼得緊緊的。
遠雷聲近了、近了,能分清依稀是馬蹄聲,但速度卻明顯放緩了,因為馬蹄聲出現了清晰的節奏,不似跑,而變成了走。遲衡納悶地了,一邊告訴岑破荊:“馬蹄慢了,他們可能正在擇路,讓我們的人不要出現聲響。”
岑破荊吹了一記輕哨,寂靜,如死,只有一鉤彎月,映照水天一色。
可是,走著的馬蹄聲卻停下了。
遲衡皺緊眉,吃力地聽著,那馬蹄聲像是逗他一樣,忽而走走,忽而停停,甚至還有向後撤的遠離。遲衡的心跟著忽前忽後的緊張,好不容易,近了,近到能數清那不過百餘匹馬匹,近到不需要貼耳傾聽,已經能看到影影綽綽的黑影向這邊策馬奔來。宛如天邊忽然壓過來的烏雲一樣,月色下,一覽無遺。
等待著,等待著,等待那一群魚兒一個一個跳入網中一樣,岑破荊忽然一記口哨,劃破夜色。
收!
噗通,籲——一匹馬應聲倒地,兩匹馬,三匹馬……因為飛快而陷入落馬陣的數十匹馬猝不及防,人仰馬翻摔倒在地。遲衡從埋伏中衝出,大喝一聲:“殺!”
六十餘隻黑狼和黑馬忽然從草叢中躍起,如從天降,大刀揮過去,人頭落地。
遲衡與岑破荊更是所向無敵,殺得痛快。
這本就是倉惶逃竄的軍隊,一遇到這個陣勢越加倉惶,頓時亂了,為首的將領一面高呼:“不要怕,向前衝!”說罷,一把長矛向遲衡挑來,遲衡騎著馬大刀一劈,將那首領的咄咄攻勢劈下。
乘著月色,二人眼光交匯,頓時都驚了。
這將領正是大破元州北關時,曾被遲衡一刀砍斷長矛的那位。他見了遲衡,咬牙切齒,舉起長矛大喊:“原來是你,且吃我一丈!”
岑破荊要迎上去。
遲衡高喊:“破荊,我來和他戰!”一夾馬肚飛奔上去。岑破荊見狀,回馬專心斬殺其他敗兵。
遲衡與那將領互戰了十數下,不分勝負,那將領恨得眼睛直冒煙。就在這時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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