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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分之二,還好門是朝裡開的。我們在帳篷裡呆了半個月,喝羊奶,吃羊肉,半夜聽北風號叫,狼也跟著叫,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我們兩個人類。
在那場大雪中,元睿寫了《黃峰的雪》,意境蒼莽雄闊,我回到北京,先洗了個熱水澡,穿著睡衣,通宵寫了一首歌,幾經刪改,寄給白毓,白毓填了粵語歌,叫《圍爐夜話》,寫的是多年的友情,給陳景唱了。開頭第一句唸白:&ldo;什麼時候再去看看糙原?&rdo;
所以說我其實挺幸運,能做這行,進這個圈子,雖然個中曲折不足為外人道,但多少也收穫了幾個人,知音這詞現在都被用爛了,但至少不管我是高山還是流水,白毓都聽得懂。
說來也許很多人不信,我每次給白毓寄的歌,一般除了自己哼的deo和曲譜之外,一個字也沒有。而除了七年前那一次見面之外,我跟白毓再也沒有對過一句話,但其實沒必要說,他情感認知障礙這麼嚴重,說了他未必懂。都在歌裡了,如果要在這世上選一個最瞭解我的人,我也許會選白毓這個自閉症,他見過我這些年所有的歌,稍加拼湊,就能復原我全部的人生。
我和元睿因為搞的完全是不同型別的音樂,旁觀者清,所以給的意見常常一語中的,我今年沒寫什麼好歌,給白毓那首又沒填好,所以乏善可陳。倒是元睿這兩年的作品不錯,他們年底要去歐洲巡演,元睿想讓我看下他選的歌,怪不得歐洲人喜歡這個,磅礴大氣,歌裡聽得見糙原上的風聲。
我聽完一堆歌,習慣性拿起手機,又發現沒訊號,只好玩手機遊戲。
&ldo;你最近……&rdo;
&ldo;最近什麼?&rdo;我頭也不抬。
元睿想問又沒問,去提了一小桶奶進來,我本來歪著,一看就爬了起來:&ldo;給我,我來做蘇酪。&rdo;
我對烘焙和發酵的奶品都不擅長,但是對奶品越不擅長越喜歡試,反正元睿不怎麼挑,只要沒毒,都可以騙他吃下去。
我在折騰牛奶的時候,元睿就站在旁邊看著,高高大大熊一樣,燈都被擋了。
午飯做手把肉,乾的野蔥香料放進去,咕嘟咕嘟煮得羊肉香味飄開來。我特地帶了巖鹽來,上次跟紀容輔去吃飯,那裡有個架子上擺滿各種巖鹽,漂亮得很,我從此開始收集巖鹽,這次帶的是紅色的喜馬拉雅鹽,也叫玫瑰鹽,像染了色的冰糖,做牛排風味是最好的。
吃肉的時候沒人說話,吃完了元睿忽然來了一句:&ldo;你最近跟人確定下來了?&rdo;
總算問出來了,我都擔心他憋死。
&ldo;嗯,怎麼看出來的?&rdo;
&ldo;你今天看了七八十次手機了,這地方沒訊號的,你得騎馬去鎮上才行。&rdo;
確實有點明顯,不過我也沒刻意藏。
元睿收拾了一會兒,掀開門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問我:&ldo;外面太陽升起來了,去看看羊群嗎?&rdo;
一走出帳篷,外面空氣就冷冽起來,大冷天,風大,我把羽絨服的領口都拉到鼻子底下了,還是感覺風嗖嗖地往我骨頭裡鑽,但是陽光璀璨得很,糙原總有種特別的氣味,蒼莽又乾淨。這地方的糙不高,去年元睿找的那地方才好玩,糙最高處齊腰,又是春天,我閉著眼站在風裡,糙在身邊搖晃,張開手從糙叢裡走過去,無數植物爭先恐後啄著我手指尖,我第一次親紀容輔的時候就想起了那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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