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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才是個小藥仙，溟濛就經常跑到我們那去，請教有關於藥草問題，幾乎藥觀裡每個人都被他請教過。但青尋你的病我們那兒有的藥材不多，溟濛就乾脆自己種。現在這屋子後面那片菜地，不就是溟濛以前空出來種各種藥的嘛。”

“對呢對呢，我還記得有個晚上你突然吐血，溟濛登時嚇得哭了，一邊抱著你嘶嚎一邊衝到太上老君那，吵醒一街坊的神仙，還硬生生把老君拉起來。最後你猜怎麼著，老君探探你的脈，接著一腳把溟濛給揣到人間去了。等到他好不容易爬上來，老君告訴他你只是千年人參吃多了，強行大補補到吐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眾仙毫不留情面地笑起來。

青尋自然是笑不出來的，這些事過去已經幾百年，但他只覺歷歷在目。外人知道的其實只是鳳毛麟角，溟濛在他最脆弱時傾注在他身上的心血，支撐他活過那一段最苦最艱辛的歲月。

他正沉浸於過往的回憶，突然心念一動。抬頭一看，果然那個被討論著的人正懶洋洋靠在門上。見青尋注意到自己，他先隔空拋了個吻，然後示意他不要出聲。

他倒要看看這些人還能說出些什麼來。

青尋眼角帶笑地瞥他一眼，轉過頭繼續聽別人說話。

“誒，但他也的確是可憐，好不容易把你救活那麼點，你又要下凡了。知道這個訊息的那幾天，他經常一個人坐在這院裡阿，一待就是半天。有時候看他那樣子，也是慘極。什麼意氣風發大將軍，我看阿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為情所困的男人，好多心軟的女神仙看到他那樣都忍不住哭呢。”

“可不是，後來你徹底下去了，溟濛跑到天帝那裡去求情，什麼招數都用上了，只差沒給天帝磕頭。他和天帝那麼好的關係，天帝自然很為難。最後實在沒法，把天帝那兒給砸了。我也敬他是條漢子，在牢裡受那麼多苦，最後都輕描淡寫揭過去，唯獨知道可以下凡陪你的時候，當下眼睛就紅了。”

“後來不還為了給你改命數跑去捉窮奇嘛。那窮奇可是一等一的兇獸，他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還真給弄來一頭。窮奇是被他弄死了，他自己也在床上躺了一個月。聽照顧他的小仙說，他昏迷的時候，叫的可全是你的名字。”

“天阿，溟濛上仙怎麼能這麼暖。”一眾單身神仙哭泣著擁抱在一起。

“你們快打住，我這眼淚都快出來了。”不遠處的當事人終於受不了，趕緊叫停。

處於感動中的神仙們聽到這聲音頓時驚慌地全體餘拓上身，紛紛抖動起來。溟濛剛往前走上一步，他們便驚叫著化成各種原形，飛也似地奪門而走。

溟濛納悶地看著這些個神仙的反應，不由笑道，“看來我現在真成了天庭惡霸。”

青尋端坐在原地，哼哼道：“你也知道。”

溟濛緊緊盯著青尋微紅的眼眶，良久才溫柔說：“怎麼，還真哭了。”

青尋想到剛剛他們說的話，心裡又是一陣難過。他偏過頭低垂下眼眸不想讓溟濛看到，溟濛也站在原地不動。

“沒他們說得那麼慘。”溟濛很不在乎地笑道，“我最絕望的時候，是第一世你比我先走一步，沒了你我就覺得世上再也沒有讓我留戀的東西了。後來等我們都成了神仙，我就再也沒有害怕過，因為只要我們都活著，我就能想法設法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你看，現在不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嗎。”

青尋再也承受不住，他盤腿坐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心臟的地方一陣一陣地抽搐。

“青尋你別坐在地上，地上涼。”

“青尋你別哭，你一哭，我。。。”溟濛低下頭無奈地笑了笑，抹了把臉上的水。

此時風起，青尋逆著光向溟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