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十歲之前的人生9(第2/3 頁)
看了眼爺爺發現不對,趕緊喊了隔壁的大伯一家。我們到的時候快到中午,大姑二姑離得不遠,最先到的,叔叔嬸嬸一早得到訊息也先趕了回來,這會兒在忙著置辦各種東西,爺爺雖然走的突然,但這些長輩也知道爺爺身體的狀況,多少有些準備。看我們來到,大姑囑咐著一些事,二姑看著我的臉,冷哼道:“你爸打的吧?要我說打的好,打死你都不虧!”大姑白了她一眼,摸摸我的臉:“藺藺疼不疼?別理你爸,也別理你二姑,去裡看你爺爺最後一眼吧!”我看著大姑,她眼眶盈盈,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心裡有些疼,從大姑手裡接過孝衣,穿戴好跟著藺青梅進了堂屋。
堂屋裡大伯母嬸嬸和堂姐成辛丹已經在燒紙,大伯家的哥哥姐姐都在外地,得到訊息還在趕回來的路上。嬸嬸和成辛丹見我倆進來只抬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大伯母拉過藺青梅並對我說:“藺藺過來看看爺爺吧…”我點點頭,默默走到棺材前。
爺爺穿著整齊的衣服,靜靜躺在那兒,面容慈祥,我多希望他只是睡著了,醒來看到我,笑著說“藺藺來了”,然後起身給我拿他私藏的零食…他是這個家最疼我的人,小時候我最愛回老家,奶奶對我不好,我也不跟她親近,但因為有爺爺在,她也不會對我怎麼樣,我也願意回來,也因為爺爺處處護著我,對我比其他孫輩都好,大伯有時候想打我罵我也得看他臉色;我喜歡搬個小板凳坐在爺爺身邊,聽他講以前的事,怎麼讀書,怎麼去縣城,怎麼在饑荒的年代養活一家人;爺爺有高血糖,又喜愛吃甜的,奶奶把小輩拿來的餅乾牛奶收起來不讓爺爺吃,他就偷偷去拿,然後帶我跑到廚房把門一關,爺孫倆一起享用他老人家藏起來的糖啊餅乾啊巧克力啊…我回想著爺爺的好,忍不住觸碰他的手,僵硬的且沒有一點溫度,他真的走了,那個疼我愛我護我的爺爺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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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知道爺爺去世的訊息到現在,我沒說一句話沒掉一滴淚,卻在碰到爺爺手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成辛丹也沒忍住,之前她都是小聲啜泣,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感染,她的哭聲也大起來。
嬸嬸看了我一眼,輕蔑地說:“裝的挺像!”大伯母和藺青梅瞪著她,她冷哼一聲,繼續燒著紙錢。
在大伯母的示意下,我跪在大伯母和藺青梅中間,跟著一起燒紙錢,這是老家的規矩,在出殯安葬前,紙錢要一直燒著,不能斷。雖然提倡火葬已經很久了,但對於我們這偏遠鄉村來說,人們骨子裡的傳統觀念是破不了的,他們信奉認祖歸宗落葉歸根,堅持土葬。政府提倡火葬,但也沒完全禁止土葬,成興民他們兄弟姐妹在村裡是出了名的孝子孝女,所以爺爺的葬禮辦的相當體面。
靈堂完全把堂屋門遮住,家裡的男人跪在靈堂,要跪謝前來弔唁的人,成辛元穿著孝衣跪在最邊上,他不懂這些規矩,但知道遵守,跟著大人們做,倒挺像樣。靈堂剛擺起來,來弔唁的人還沒有那麼多,爺爺年輕時做過老師,在教育資源匱乏的年代他是十里八鄉唯一的教書先生,學生不說滿天下也覆蓋附近鄉村,爺爺在村裡輩分也高,人品又好,是真正的德高望重。大伯母也往外瞧:“別老跪著,蹲著也行,這才剛開始,還沒到忙的時候呢。”
外面有些吵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伯母她們剛起身站起來看看,我臉上又捱了一記耳光。這次打我的是大伯,他沾滿泥濘的棉鞋一腳又一腳踹向我,我躲都躲不掉,大伯本就是莊稼人,不是農忙的時候又在工地上搬磚,力氣比成興民還大越多。
他邊踹邊罵:“你個喪門星!當初就該把你弄死!”又是“喪門星”“煞星”這種字眼兒,從小到大我聽過無數次,卻從不知道也不理解更沒人告訴我是為什麼。藺青梅一隻手攔著大伯一隻手又護著我,想顧兩邊卻哪邊都沒顧好,自己也捱了大伯幾腳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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