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被城市吊打(第1/2 頁)
我抖落了臉和脖子裡的螺螄粉,帶著一身臭味走到教室門口。
“報告!”我喊。
我的聲音異常響亮,也許帶著委屈,也許夾雜著隱忍。總之,這聲音發出來,我自己也嚇了一跳,所有的同學都望向門口。
像第一次進培訓班一樣,我再次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
張鐵錘說,那時的我,是帶著一股朝氣撲到教室門口的,乾淨,有活力,全身佈滿野外迷人的春光……這是我給他們的第一印象。引人注目,也並非全因我楊鐵柱的名字。
但現在的我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印象呢?
不是第一次相見,也許根本沒人再關注了,因此,我用斷開的項鍊繩子,給撕叉的領口做了個簡單的包紮,抖落了螺螄粉,就趕緊回教室了。
老師正在講課,我不等他點頭認可,就徑直走向了我的座位。我沒注意到同學們的眼光。
喊報告只是一種禮貌,我還保留著我高中時代上學的習慣。
張鐵錘的鼻子湊到我的肩膀,像狗一樣使勁嗅了嗅,我拿出筆在本上寫道:
螺螄粉。
他拿起自己的筆,越過我的右手在我的本上寫道:
以為你掉進廁所裡了。
大課間我去衛生間了,沒帶包沒帶手機,以為很快會回來。
我又寫道:去地下車庫了,陶。
張鐵錘看看我的衣領子,想笑,又忍住了。
我面無表情地聽了半天的課,第一次沒有跟老師互動。放學的時候,我沒有第一個竄出教室,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攔住我關心我,我抱著書本從容地走出教室,落魄地走向歐克。
我想給歐藝聯絡,讓她替我一次。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我知道她和陶楠的關係,莫說不被拒絕,就是把這個資訊傳達給陶楠,說我楊鐵柱今晚求她幫忙替班了。陶楠一分析,就知道我是什麼原因了,因為一碗螺螄粉,就能影響到我楊鐵柱掙錢了,那不是給仇人送快樂訊息的麼?
我彈琴的時候,儘量抬高下巴,免得我一低頭就能聞見我脖子裡螺螄粉的臭湯味。
好在久石讓的《summer》左手和絃固定重複,右手旋律上也是多重複。
我竟然能陶醉於菊次郎的夏天,彷彿我撕破的衣領子,被我用同樣破損的項鍊繩子紮起來的口子,變成了一朵向日葵花……那些明快靈動的音符,掩蓋了我的孤獨和失落……
“珠珠姐,這首彈得好!”不知何時,歐藝站在我的身後。
我一回身,她看到了我的“向日葵”花。
“你?”
我解開項鍊繩子,把我衣領子的創傷面展示在歐藝的眼前。
“這?”
我把項鍊塞進包裡,結束了一天的活動,我馬上就要回家了,即使我裸露著我衣領子的傷口,也不會再妨礙到誰了。
我也不用回答歐藝的吃驚,她說過,我總能帶給她“驚喜”,今天的《summer》是驚喜,以前的《藍色狂想曲》也是驚喜,以前的厚臉皮是驚喜,今天的穿戴也是驚喜……
驚喜,是一個褒貶不明的詞。
我提起包,要走的時候,我撕扯著裙子的“傷口”,湊近了歐藝。她抽了抽了鼻子,用手扇了一下空氣,說:“臭,不正宗!”
我抱起書都走出偏房了,歐藝追過來,“怎麼把螺螄粉吃到脖子外面了?”
是啊,應該從脖子裡面進肚的啊?
“今天我在培訓班上課,楠總喊我去了地下車庫。”
我說完就走了,我站在拐角處,許久沒有聽到琴房關門的聲音。
我走到大廳的時候,照例和前臺打了招呼,我也得到了禮貌的回應,但是並沒有人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