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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父親偏就不依不饒。面紅耳赤和醫生爭論。最後耽誤大家看病,被路人一頓轟了出來。
經過走廊,鬧哄哄的一片,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走廊上站著幾個看熱鬧的人,手上還都打著吊瓶,要麼怎麼說中國人的傳統就是愛看熱鬧?
人群越來越多,將走廊圍得水洩不通。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徐聞柝艱難地擠過人群。打算速戰速決,心想著徐西成可經不起等。
一抬頭,和被人群包圍的孟溫棠對上眼。
幾乎每次遇到她,都是她最窘迫的時刻。
該怎麼解釋,只是碰巧,他對她的家長裡短並無興趣。
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孟溫棠的瞳孔驟然放大,慌亂抓著父親的手。
「別鬧了,大不了換個醫院檢查。」
她帶著哭腔,幾乎是懇求。
周圍人議論紛紛。
「這女兒也不容易,攤上這種父親。」
「我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帶你來城裡看病,你以為我願意來嗎?醫生都說的診斷結果沒問題,你還想怎麼樣?」
「都說養兒防老,我真是養了你這個白眼狼!體檢醫保能報銷,會花你幾個錢?」父親狠狠朝她推了一把。孟溫棠腳下一踩空,朝身後倒去。
清潔工拖著一袋廢舊針頭經過走廊。無端遇禍,她嚇得驚叫了一聲,腦子一片空白,也忘了躲開。
孟溫棠以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
睜開眼,已經有人替她擋了一遭,徐聞柝墊在她的身後。兩人一起朝後栽倒去。
不知道當下那樣危機的情況,他是如何這麼快地下判斷。
「徐聞柝!」
有護士將兩人扶起來。徐聞柝覺得手指吃痛,針頭扎破了他的手,血珠迅速在患處蓄積。
「快來和我做個血液檢查!」護士拉起徐聞柝的手就要走。萬一那群廢棄針頭有傳染病,那就是重大醫療事故了。
誰也不知道徐聞柝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房間裡安靜異常,他還在抽血,伸出胳膊,護士將針管扎進他的面板,血液源源不斷流進試管裡。
「徐聞柝,對不起。」
孟溫棠剛開口,就已潰不成軍。她沒想到徐聞柝能擋那一下,否則現在在這抽血的就是她了。
「沒事。」徐聞柝淡淡搖頭。又問護士:「護士,什麼時候能好,我弟弟還在等我。」
「好了。」護士用棉簽按著他的傷處,讓徐聞柝一直按著別放手。
「或者你檢查的費用由我來出吧?」
孟溫棠慌亂地想著對策,好讓心底的愧疚感減輕。
徐聞柝沒有領情,對待她如同陌生人。
「換別人我也會幫。」
其實不然,在她栽倒的那一刻,他就認出她是孟溫棠。如果是別人,或許他還會猶豫一番。
可她是孟溫棠,沒有可猶豫的餘地。
「實在不行你給我你的電話號碼,有不適就聯絡我。」
「不用了。」徐聞柝稍顯得不耐煩,冷冷回絕了她。
話說出口,才發現語氣有些差,剛想解釋。
只見孟溫棠垂下頭,摳弄著手指,應道:「好吧。」
摳手指是她心虛時常有的小動作,原來她現在還這樣。
徐聞柝一時舒快,發現這麼多年過去,他們之間還能有殘存的默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
上次見到她時,孟溫棠幾乎被生活磨礪的再也沒有從前少女的活潑模樣,眉眼間陰沉沉的,總無精打採。
他以為她變了。
走到大廳,徐西成還在原地等他,他戴著一頂鴨舌帽,仰著頭打盹,難得一副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