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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當時告訴我叫做花銘卓?」
「我姓花,名折,表字是銘卓。」
「當時為什麼在天山谷口能碰到你?」
「想提前去踩點看看自己以後的主子。」
「踩點去餵狼的?」
「被人追的。」
「誰告訴你我會過天山谷口的?」
「梅姑娘。」
「昨晚你為什麼在摘星樓?」
「身上沒有什麼錢,雕蟲小技弄點錢。」
「雕蟲小技引來了兩個皇子?」
「…」倒真沒想到你這不解風情的木頭能來。
「你自己就是大夫,為什麼那日讓我為你清理包紮傷口?」
「…」
「我在天山谷口的那兩天夜裡為什麼一睡不醒?你動了什麼手腳?」
「…」
許康軼手勁太大,別的他連手腕帶胳膊咔咔作響,馬上都要斷了,花折冷汗直流,實在支撐不住,整個人往一邊摔倒。
許康軼臉上陰晴不定,「你確實不會武功?」
「殿下,我真的不會,再用一分力,胳膊和手腕就要全斷了。」花折自詡身體素質極佳,但是今天才感受到和武夫的真正差距,許康軼看似瘦的剩一副大骨架,不過想要捏死他,估計一隻手就夠了。
許康軼手上突然一鬆力,花折整個人就直摔在車廂上。
他一隻胳膊支著地毯,聽到那個人居高臨下傳來清冷寡淡的聲音:「你要是有什麼我還不知道的新優點,或者要出現在什麼新地方,最好提前告訴我,別讓我再親自發現。」
花折摸著手腕拍拍衣襟坐起來,甩了甩胳膊手腕,好像沒認真聽到他在警告什麼,嘴裡小聲嘟囔道:「暴躁狂,這麼兇。」
他嘟囔完抬起頭,有一些好奇地問許康軼:「你為什麼名字叫做康軼,康是健康的意思,軼卻是失去的意思?」
許康軼有點不理解為什麼有人被審訊一通之後還有這個閒情雅緻,問題也問的像個文盲似的匪夷所思,皇子的名字是當年禮部費盡心思幫著選的,難道當年禮部還膽敢特意取個名字詛咒皇子?
他閉上了眼睛緩緩地答道:「軼字,還有超越的意思。」
——就是當年也是希望他特別健康的意思?看看四殿下消瘦蒼白,好明顯的事與願違。
花折一點也不尷尬,他露齒一笑,眼睛中的璀璨生輝,閃爍著恍如日冕一樣的光芒,安慰道:「別怕,把你自己交給我。」
「…」被收拾了一通還笑得春光燦爛,這人看不出眉眼高低嗎?
六月的中原大地,爍火流金、鳥語蟬鳴、萬木蔥蘢。
許康軼長袖善舞,向皇上討要了一個西北督察使的缺,代聖上巡視西北,修改了直接回到北疆軍的計劃。
他要先去寧夏,向西一路甘州、青海、天南等地,之後回頭向東整治河北和黔西。細緻謹慎已成習慣,這些天一路上有時間都在閉目冥想去巡查西北的章法和手段——
許康軼雖然是秘密進京,不過也是秘密稟告了父皇要進京換藥之後的進京,否則也不敢大搖大擺的四處行走,抗旨不遵的郡王也是要掉腦袋的。
虞貴妃受寵多年,景陽帝再心偏,看到了虞貴妃那張蠱惑眾生的臉,也不由得想起被打了廷仗扔出京城的小兒子許康軼來。
再聽到虞貴妃說許康軼一去西域和北疆又病又傷,忍不住還是在一天晚上,秘密在虞貴妃的仁德宮召見了小兒子翼西郡王。
待臉色蒼白如紙、瘦了幾圈的許康軼往父皇母妃的腳下下跪行禮,虞貴妃控制不住當場淚下,景陽帝也於心不忍起來,彬彬有禮的孩子,就是不圓滑了些,為人父親者還是要多勸說教導,光靠打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