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閨女囂如音竹林開旗門 開法眼老太太村外見天羅(第1/3 頁)
囂如音進門之後,回頭看了看院子裡勞作的女人們,都離正屋挺遠,就來到囂老太太跟前,低聲說:“三姑娘來信了。”隨手把黑帶遞給囂母。
“哦。”囂母這才停下手中的活計,把梭子放在布匹上,左手接過黑帶,右手的樹杈挑開,就著門口的光線看了一眼。黑帶上的字一顯而沒,褪成普通的一根長頭髮。裡面說無非就是敘述前情,自己被人禁制、販賣至山村之中,對方玄門陣法奧妙,自己不能脫身,望外祖母和母親設法搭救。
囂如音說:“那家人釘了三姑娘的本命符,上張天羅,下覆地網,設了雙層禁制,三姑娘逃了好幾次都不成,被抓回去下死手摺磨。好容易,等到大前天庚寅日才逃出來,想著昨天早上衝破禁制,不料又被人破了陣法,只回來一根頭髮,可憐我的姑娘啊,得受了多少罪啊,媽……”說著就要抹眼淚。
“人現在在哪?”囂老太太這半年看囂如音掉眼淚,都看膩歪了,對於囂三娘,她心裡是另有盤算的,看不得自己閨女這樣哭哭啼啼的樣子,因此,見她要哭泣叨叨,就心意煩亂,便出言打斷。
“寄名髪是從肅南崦嵫山來的,媽,你說該怎麼辦?”
“唉!”囂老太太嘆了一口氣,用力攥了一下布面上的梭子,思索起來。半晌,老太太抬頭,把頭髮交給囂如音,跟她說:“那邊不知什麼路數,單看他們能避開我們的騰蛇化忌追,就絕非善類。你收拾一下,我和你一塊兒,咱們去看看怎麼回事,再做計較。”
“好,我這就收拾。”囂如音原也不是一個磨磨唧唧的人,自己母親自幼對自己要求嚴格,養成了她女中豪傑的性格,說話行事颯利著呢。可唯獨掛心的就是這個閨女,也可能是自小母親對自己太過嚴厲,自己內心中有些柔軟的東西一直被壓制著。有了女兒之後,原先被壓抑的女性本能被激發出來,在自己母親面前不敢表露的東西,就透過女兒來實現了。失去女兒的這些日子,她的精神世界就有些垮塌,在母親面前也就不能撐起剛強的一面了。
囂如音屢次請求母親幫助自己尋找囂三娘,無奈母親似乎另有打算,一直沒有沒有同意自己出去尋找囂三娘。這次母親竟然同意自己出去出去尋女,還要跟著自己去,自然高興,感覺一切都有了希望,精神頭也恢復了,小跑著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收拾出門帶的東西。
囂老太太扶著織布機,慢慢站起來,長時間地坐著織布,讓她的腿腳有些僵硬。離開織布機後,她扶著牆回到了正堂東邊自己的臥室,準備出門的東西,不提。
過了兩刻,囂如音已經收拾完了,只換了一身靛青的輕便服飾,一個三角包袱緊緊繫在背後,手裡還拿著一支一人多高的、旗杆樣的傢什,旗面捲起,看不到展開的樣子。下樓之後,囂如音就撲到母親房門口,問:“媽,你弄好了沒?”
囂老太太正在往包裡放東西,皺起眉頭,厭惡地瞪了閨女一眼,沒聲好氣地說:“等會兒,你慌什麼!出去等著!”
囂如音只好退出,在堂上等待。
囂老太太換上了一身乾淨的對襟灰布褂,褐色的頭巾包頭,往自己繡的布手袋袋裡放了一些要用的東西。回頭在床頭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從裡面取出一個小瓶,在桌子上傾出幾粒米粒大小的黑藥丸,老太太用右手樹杈尖撥拉出三粒來,其他的又裝回去了。
老太太拿暖水壺倒了三分之一的水在她的茶缸子裡,捻起三粒藥丸,也不是等水凉呢,還是在想什麼,眼睛直楞楞地看著桌子上好久都沒有插花的花瓶。過了一會,她長長吐了一口氣,把藥丸放進嘴裡,噙了一口水,服了下去。
老太太走出房門,對堂上來回踱步的囂如音說:“走。”
囂如音抓起旗杆,隨母親走出廳堂。
家裡人見老太太收拾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