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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的第一天基本不怎麼講課，每個老師都表達了一下對同學們的想念之情，然後評價了一下大家的暑假作業完成情況。

下課以後，教室立刻熱鬧起來，一群人繼續打鬧。

教室的最後一排，原本神情安靜的白久，臉色卻逐漸變得奇怪。

他的目光落在右前方一個男生身上。

那男生早上沒吃飯，正拿著個包子吃的開心。

不巧的是，白久早上也忘了吃飯，包子的味道此刻就顯得特別刺鼻，讓人有點噁心。

少年時期的身體比起成年強健了許多，但總有些小毛病，比如胃病。

白久的臉色逐漸有點發白，右手按在胃上，忍了一會兒，還是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季降原本安靜坐著，留意到身後的動靜，扭頭看了一眼，只看到白久略微彎著腰，扶著門出去了，似乎不太舒服。

他沒怎麼猶豫，站起來跟著出了門。

……

「嘔……」

幾乎剛出教室，白久就忍不住乾嘔了一下，他迅速朝著樓梯口走去，扶著牆站了一會兒，才勉強恢復下來。

又深呼吸了幾下，白久靠著牆坐下來，揉著胃緩了一會兒，扭頭望向外面。

隔壁的教學樓裡滿是高一的新生，入學第一天正興奮，一群學生樓上樓下跑著笑著，白久靜靜望著他們，有點出神。

這個年紀，似乎本來就應該這樣才對，年輕任性，天不怕地不怕，肆意張揚。

原本白久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十六歲了，他的十六歲更多的是混亂，家庭的變故、突然出道、小有名氣後紛至沓來的爭議、來自舊公司的攻擊和競爭對手的無數惡意……

那一年，他似乎沒怎麼笑過。

陽光透過欄杆照過來，照到白久手上，他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

少年時的手指細長，沒有老繭，蒼白細嫩，骨節修長，是一雙任誰看了都會誇一句好看的手。

白久翹起嘴角，有些想笑。

重回少年時期也不是沒有好處，比如這具突然年輕了十歲的身體，彷彿預兆著一切似乎還能重來的命運。

白久閉著眼，頭微微側著靠在牆上，手搭在膝蓋上，安靜地閉目養神。

上課鈴突然響了，原本還在打鬧的學生都匆匆往教室裡跑，白久卻坐在原地沒動。

他還沒緩過來，還需要一點時間。

……

這時，一個聲音卻突然在身邊響起：「你沒事吧？」

這些年白久獨處的時候，經紀人都會幫他看好門，禁止任何突然的打擾，因此白久早就習慣了大片連貫的寂靜，閉眼的時候，恍然以為自己還是在十年前，在某個活動間隙，坐在休息室閉目。

突然響起的人聲對白久的震撼度不亞於一個開水瓶突然炸裂，白久猛地睜眼看了過去。

季降臉上原本還掛著禮貌的笑容，但他接觸到白久眼神的瞬間，就突然愣了一下，笑容也收住了。

「……你怎麼了？」

白久盯著季降看了一會兒，沒說話，單手撐地站起來，轉身往教室走。

起的有點猛，白久一瞬間還有點頭暈，忍不住晃了晃腦袋。

路過季降身邊時，季降又問了一句：「你沒事嗎？」

「……」白久停了腳步，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神情微冷，「關你什麼事。」

走了兩步，白久又回頭看他一眼，季降還站在那裡看著他。

白久忍不住閉了閉眼，察覺到自己剛才語氣很差，就放緩語氣，重新開口：「麻煩您，離我遠一點。」

季降身上有股香水味，這個味道原本放在他身上是好聞的，清新的松木香，但此刻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