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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亮就因為有了尿意醒了,守夜的夏荷傳了官房進來,吳怡出了恭之後,洗了洗手,已經沒有什麼睡意了,夏荷低聲跟吳怡說道:“二爺在外間屋發呆呢,又不讓叫二奶奶。”
這幾天沉思齊的情緒就不好,吳怡幾次探問得到的都是明顯粉飾太平的答案,這次吳怡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問出來。
她披了件披風到外間屋,見沉思齊正拿著本書守著火盆發著呆,“二爺可是從正院來?”
“啊?呃?”沉思齊抬起頭,看見大著肚子的吳怡,穿了件蜜合色的松江布棉袍,外面披了件大紅出毛的鶴氅,“你怎麼出來了?這屋裡沒有地龍只有火盆,冷得很。”
“二爺知道冷,怎麼在這裡發呆呢?”
“有幾道題想不明白。”沉思齊笑道。
“跟大哥吵架了?”吳怡早就看出來,沈見賢和沉思齊兄弟兩個有事,互相之間連話都比平時少。
“若是吵架就好了。”沉思齊嘆道,“這世上的事啊,怎麼都不按照公理道義行事呢。”
原來是理想主義者外加精神潔癖的沉思齊,遇上了現實這把無情刀,“我母親有句話,水至清則無魚。”
“這事我也曉得。”沉思齊說道,無論是沈家還是吳家,單指望朝庭的奉祿都不可能過上現在的日子,尤其是吳怡,穿的用的,就沒有凡品,吳家不是勳貴乃是幾代的文官之家,要說家業是用奉祿攢出來的,說給誰說誰都不信,“但是在有些事情上,總要守著原則吧。”
“到底是什麼事?”沈見賢負責的是軍需,這個差事確實有貓膩,而且是公認的潛規則,各個掌權的官員,提成回扣加起來能比東西本身還要貴兩倍,沉思齊也不是不知道,能讓他這麼長吁短嘆的,想必不是一般的事。
“算了,不說了,到什麼時候都是肉爛在鍋裡,大哥做這事也是被逼無奈,官大一級壓死人,連我父親都不說話,我操的什麼心。”沉思齊搖了搖頭,“腳還腫嗎?我替你揉揉。”
吳怡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可是連沉思齊這個男人都沒辦法,她現在是不能出閨閣的女子,能有什麼法子去解決連沈侯爺都知道的事,“唉,這家裡家外的,我怎麼覺得事這麼多呢,當初做姑娘的時候,吃涼不管酸的,也就是幫我母親管管家是大事。”
“承祖大哥還沒信兒?”
“只是頭一個月來了信,說是給長輩請安,只說那邊一切都好,卻不肯接大嫂過去。”歐陽氏一直希望能跟吳承祖一起去福建,那畢竟是她的孃家,而且有她在,有些事情也比較好辦,對吳承祖和歐陽家都是一重的保障,但是吳承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讓她參與這件事。
“今年歐陽家往京裡送的年禮,比往年又加重了兩成,還進貢了五十門紅衣大炮,聽說是威力極大的——”歐陽家看來也是感覺到了壓力,又是上下送禮表忠心又是進貢大炮顯示自己深不見底的實力的。
“他們家啊,這上百年的也摟足了,怎麼就不知道該放手時且放手呢。”
“那麼大的一塊肥肉,誰捨得放手。”沉思齊說道,“據說當年太祖就曾經說過,歐陽家要留給後來人,卻沒想到讓他們一直經營了百年。”
“嗯。”太祖當年也是被逼無奈吧,就算是穿越成就事業的人,一樣有各種各樣的無奈。
“來年啊,註定不是個太平年。”沉思齊說道,此時天光已經大亮,大年初一第一撥討賞的人已經到了。
劉氏牽著小女兒吳玫的手站在紫禁城的石板路上,紅色的宮牆一重一重得將外面的天空都擋得嚴嚴實實的,吳玫剛開始還能聽母親的話,不四處亂看,過了一會兒見母親表情放鬆,不似是有什麼大事,就開始左看右看了,把這座神秘的城池看了個遍,可看了一會兒,也無聊了,紫禁城裡的人,看著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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