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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生,昨日清山一回來,就忽然和她說,想要成親了!
侍郎夫人先是驚喜非常。
清山已經及冠兩年,每每說到他的親事,他總一推再推,如今居然親自提起,叫侍郎夫人如何不高興?
驚喜之下,她連忙問,是否看上哪家姑娘了?
直到現在,侍郎夫人依舊記得,昨夜裡清山的模樣,他本就生得清俊儒雅,只往日作風讓人沒關注過的他的模樣,待聽見她的問話時,素來沒皮沒臉的人居然紅了耳垂,扭捏了下,就大大方方地說:
「是錦繡閣的簡姑娘。」
甚至還給她戴了一頂高帽子:「娘向來不是有門第之見的人,必然不會介意簡姑娘的出身。」
她的孩子抬頭看她,一雙眼睛甚亮,近乎堵得她啞口無言。
明知娘親心情不好,可沈雯想像了下當時的場景和清山的小心思,險些笑出來,她抬手抵了抵鼻尖,面前的侍郎夫人氣得不行:
「也不知那個狐媚子給清山灌了什麼迷魂湯!讓清山非要娶她不可!」
沈雯反問:「娘親不喜那位簡姑娘?」
侍郎夫人臉上的怒意一頓,逐漸淡下來。
「我和那位簡姑娘素昧相識,何來的喜與不喜?」
沈雯不著痕跡地挑眉,既然如此,那娘親何來的這麼大意見?
只聽侍郎夫人說:「若那簡姑娘是個好的,又怎至於讓清山非她不娶?」
侍郎夫人沉默了許久,才說:
「若只為妾,讓清山開心,我沒有意見,可我不會讓一個心機叵測的女子成為清山的夫人。」
「清山性情簡單,如何壓得住她?」
從富雅堂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沈雯回頭看了眼,想起最後娘親彆扭的那句「他最聽你的話,你去看看他,跪了一日,別把身子跪壞了」,輕輕搖了搖頭。
兜兜轉轉到祠堂,聽見祠堂中一陣安靜,沈雯有些驚訝。
她被下人領著走進去,就看見跪在祠堂中間的沈清山,他依舊穿著身青衫,和往日混不吝的模樣完全不同,他跪得脊背筆直,明明聽見動靜也不肯回頭,完全一副賭氣的模樣。
沈雯沒說話,她上了香,跪在了一旁,雙手合十拜了拜,才稍稍側頭,說:
「娘親哭了一夜,我剛過去時,娘親眼睛都是浮腫的。」
沈清山僵直的身子似輕微地動了動。
沈雯眸光微閃,清山心疼娘親,不會比她弱一分一毫。
如今哪怕娘親如此,他也這般堅持,看來,她的這位胞弟,這次的確是認真的。
沈雯彷彿不解,擰眉盯著他:
「為了一個女子,讓娘親如此傷心,清山覺得可值得?」
沈清山終於有了動靜,他抬起頭看向沈雯,沈雯愣在了原地。
她以為沈清山即使跪在祠堂,也不會很老實,只是在逼娘親鬆口罷了。
可如今的沈清山哪是她想像中的模樣?
他眼底稍青黑,唇瓣蒼白乾澀,許是跪了一夜未動彈,膝蓋痠疼得不行,身子不過稍稍一動,他就疼得直擰起了眉。
沈雯看著她那素來不著調的胞弟,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格外認真,他說:
「長姐,我喜歡她。」
長安城,蘇巷街
於街中稍偏西處,有一商鋪緊緊關著門,來來往往的人行道過,傳來些許嘈雜聲,但商鋪內卻十分安靜,似掉根針都可清晰可聞。
商鋪有兩層,木製的樓梯銜接著,人踩上去時發出輕輕的聲響。
青梔端著午膳上樓,輕手輕腳地敲開門,房間裡擺著扇繪有煙雨戲梅紋樣的屏風,越過去,青梔就看見姑娘低頭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