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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起床若是看不見他,都會驚慌失措,無事多愁善感,逢事便杯弓蛇影。而嬴珩則始終淡淡,將她每個悲喜哀愁看在眼裡,想要上前將她擁入懷中,卻總是猶豫遲疑,最終將溫暖變涼,一切溫柔不了了之,化為烏有。他如此,韓文殊便更疑心,五日前的漠然已經將她變成驚弓之鳥,稍有一絲一毫的變調,她都會敏感得像是一個刺蝟,隨時崩塌煎熬。
就這樣反反覆覆,身處其中的兩人彷彿走進了莫名的漩渦。
“走罷。”嬴珩冷冰冰地向她伸出手。
韓文殊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嬴珩至今未親口承認巫蠱之事,以及御賜昭陽宮之事也並未與她解釋,她知道他一定有苦衷,朝廷暗潮翻攪,那麼多勢力勾結,他身處漩渦中心,一定有自己的難處。
“我會自己回去。”她輕輕搖了搖頭,垂眸斂睫,到內室更衣,獨自回府。
嬴珩伸在半空中的手,攥緊,卻最終放下。
待韓文殊走後,門外一個人影佇立等候,嬴珩閉目撐著額頭,語意疲憊:“進來吧。”
江轍動作利落,推門而入,略施一禮,“屬下見過皇上。”
嬴珩緩緩擺了擺手,面上有些不耐,“別做這些虛禮了,說正事吧。”
“皇上從驪山迷陣中帶回來的銀珠有線索了。”
嬴珩冷厲睜開雙眸,軒眉凝凍,黑雲壓城,風雨終於要來了。
☆、畢露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媽呀。。不想進小黑屋 拼了老命 碼字碼字
翌日,長安城中,萬人空巷,人人擠在路邊,將長樂街圍得水洩不通,俯首叩拜,卻又偷偷瞄著遠處緩慢前行的儀仗,只為一睹帝王風采,可到底是君心難測,若是平白讓人看了神色去,豈不人人都可揣度聖意?
丹墀間,龍麟座,芝蓋九葩,金絲龍影錦團團遮蓋,任誰也看不清裡面坐著的人是何風采,驪駕之後,緊隨著便是城安王的座駕,稍顯遜色,卻仍是富麗堂皇。
韓文殊坐在一處茶樓上座,視野極佳,正可看到皇家儀仗,天子出城梳田,百姓夾道送行,此時此刻,整個樓臺只有她一人,當真是不遠處繁華三千,她卻煢煢孑立。
目光落在後面的一個粉紅小輦上,絲絲縷縷的綢緞流蘇隨風飄蕩,靈動非常,車輦中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能隨王伴駕的貴人,這長安城也就一人。
韓文殊苦澀地笑笑,她到底還是放不下最後的尊嚴,如果她當時央求他,讓她以侍妾的身份帶她去,想必他不會再狠心拒絕了。她曾想過,卻終究說不出口。
就是為了名正言順,才計劃離開的,現在卻……
要耐心,要忍,她握緊拳頭告訴自己,等這個正月過去,等忙碌的一切都過去,她已經聞到危險的味道了,等所有黑暗爆炸,也許他會敞開心扉。
韓文殊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走回府上的,一路上安靜得如同時間靜止,所有人都去恭送嬴珩,若是平日還有應付不耐,今日的百姓則是發自內心地想要拜他,畢竟他此次出城是為了人民祈福,為了來年的豐收,在他們心裡,真龍天子的求願要比尋常人更能被上天認可。
韓文殊笑,莫名其妙的,她竟與全天下的人都背道而馳了。
踏入韓府時,韓家的家丁僕人都在各忙各的,韓府所在之地並不是長安最繁華的街段,而是略微荒涼安靜的地段,嬴珩的儀仗不會經過這裡,他們都是一早去街上轉了一圈,表達了自家誠意,也就折返而歸了。
“公子回來了。”餘嬸經過門前,看到韓文殊便迎了上來,走近幾步見她似乎興致不高,斂了笑,問道:“公子臉色不甚好,可是人太多,被擠到了?”
“只是起得有些早,昨晚沒睡好罷了。”韓文殊淡淡答了一句,視線掃到餘嬸手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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