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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他心中冷笑,卻在一處隱晦的角落,藏匿著一個殷切又帶著怨怒的眸光,死死地注視著他。
他心中雖然憂慮,卻又有幾分欣喜,像是故意而為,乜笑著頷首,“母后說的是。”
大殿中央的蕭情朱唇漾起一抹淡笑,姣婉而又恭謹地道:“民女獻醜了。”
隨即揚手輕拍三下,暗處樂聲奏起,卻較之之前清泠悠揚略有不同,音節樂律愁悶悲思,哀婉淒厲,似是一個女子在低低傾訴心中憂思之情,如泣如訴。臺上蕭情緩慢而又哀慼地揚起水袖,像是一隻折翅的舞蝶,她定定地注視著寶座上的嬴珩,像是此時此地只有他與她二人相對,她眼中滿是寂寥與哀慼,這一刻,她彷彿只是一個期待被感知心意的女子。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頑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哀怨而又清麗的歌聲響起,襯著蕭情曼妙的舞姿,眾賓客似都被歌聲所感,或掩目或拭淚,試問這世間有哪個女子沒動過情,沒痴心相付過?筵席上大多都是女眷,對蕭情所唱所舞,更是感同身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韓文殊不忍心破壞這個美麗的幻境,果然,就像嬴瑀說的,精彩的在後面,她訕笑一聲,方才一曲《陽春白雪》驚世駭俗、清麗出塵,此刻的《越人歌》,更是訴盡愁腸,一喜一悲,似明似滅,已將一個女子最誠摯的愛意表達出來。劉如意說,蕭情最愛的便是這一曲《越人歌》,如今想來,應是自許久以前,她便心意如此,早已芳心暗許。
她放下手中的果仁,譏嘲著低下頭,自己未免太幼稚,掩耳盜鈴一般,不過是自欺欺人。失落與酸楚湧上心頭,這個地方她再也呆不下去了,她要離開,現在就要離開,如今,這些被蕭情所觸動的人,他們的眼淚與同情,像是深深的諷刺,讓她無地自容,她恨不得再也不出現在這些人面前。
韓文殊悲涼地笑了笑,最終退了出來,夜深人靜,天寒地凍的未央宮,與永壽殿的燈光璀璨,熱鬧非凡形成鮮明的對比,她想不通自己的心裡為何會這麼難受,她只是惱,口口聲聲說出的誓言,還不是直勾勾地看著殿上痴情的女子淫魅地笑!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處梅林,片片雪梅傲寒綻放,點點朵朵,像是凍雪壓在枝椏上,帶著幾分清傲與獨立。
她用力地踢了一腳眼前的樹,樹幹晃動一下,上面乾枯的樹杈零零散落,落了她滿頭灰塵枝椏,心情便更加糟糕,氣急敗壞之時,一陣溫和淡然的輕笑滑過耳邊,溫柔舒緩地喚道:“子卿。”
韓文殊猛然轉過身,驚慌地望向來人,只見他白衣翩然,恍若謫仙,她瞪大雙眸,驚詫地說不出話。
已經易容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還是被認出來了?
劉如意見她驚慌不已,不覺失笑,搖頭溫柔寵溺地問道:“許久不見你這般孩子氣了,何以要偷偷摸摸的?”
“我、我……”韓文殊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對於劉如意的問話,她並不是不想回答,而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扮成這幅模樣赴宴,她頭腦一團亂麻,看著他清澈到彷彿看破一切的眼眸,她慌不擇路,只能繳槍投降,恍惚而又不甘心地問道:“你怎麼認出我的?”
如意淡淡一笑,眼中繾綣溫柔,“往昔朝夕相伴,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你?”
這句話像是一個導1火1索,韓文殊挫敗地將臉上修容膠撕掉,清麗絕俗的面容展現眼前,只是那秀麗鳳眸卻不似往日犀利,而是帶著一抹憂傷,像是受傷的小獸,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裡。
也許你們曾經朝夕相處青梅竹馬,可是那個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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