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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個海棠怎麼就這麼難?下次你乾脆讓霍九月直接派專機過來給你送盆栽,這麼一顆顆種子的咱們得埋到什麼時候?”季宸在幹活的時候總是格外的話多,不不不不,不是,說錯了,季宸他就從來都沒有話少的時候。
“季宸,你要不把鋤頭放下?你從剛剛一共說了五句話,不加標點二百一十四個字,然而你才只埋了一顆種子。”賀謙趁閒暇時候站起身來,一來鬆鬆筋骨,一來看看季宸是如何花式偷懶的。
“賀謙,我是個病人,公共交通都會要求你給老弱病殘讓座,你現在純粹就是壓榨剝削,是違反法律的。”
“某些人自己都不把自己當成個病人,那我幹嘛要把他看成是個病人。”賀謙這話裡明裡暗裡是在警示季宸午後去偷偷吃了根冰激凌的事情。
“算了,罷工,吃了你一根冰棒讓我付出這麼大的勞力?”季宸撂下挑子準備不幹了。
“我是個黑心醫生,還開了家黑心診所,所以你覺得我應該對你多好?”賀謙斂起笑容的時候真的讓人有一種道貌岸然的變態醫生的感覺,激得他汗毛都豎起來了一半。
“打擾一下,請問有人在嗎?”一個熟悉的女聲正用著嫻熟的中文問著話,突如其來插入的一箇中國人的聲音打斷了賀謙和季宸無意義的口角之爭。季宸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表情猛然一變,只是一剎,瞬間又恢復了常色。
賀謙對這個聲音不算熟悉,但也是有所耳聞,辨別出來人是誰以後,賀謙淺淺一笑,向著季宸的方向投去視線,算是徵求意見的一種方式。
季宸先是啞然失笑,隨即爽朗的笑意在他的面上盪漾開來,微微頜首。
賀謙見當事人都能這麼看得開也就不再堅持,放下種海棠的工具去開啟院子的門。
金合歡上有著未乾透的雨水,陽光一束束地垂直地落下來折射出這種花原有的奪人眼球的金色。金合歡就是比人好,這種花總像是沒有情感一般,不管經歷過多少挫折與磨難,雨水和打擊都好像在它們身上留不了痕跡。
人就不行了,太多的事情會讓他們受傷彷徨。
聽得出來聲音是一回事,等真的看到她的臉又是另一回事。當你見到陸青綺你就會明白,美麗端莊優雅大氣這些話真的不是恭維而已,她的頭髮稍長了一些,沒有修剪,顯得稍稍有些雜亂,但面容仍然精緻無比,放哪兒都是十足的美人無疑。
賀謙先是一怔,沒過一會兒又坦然地讓陸青綺進門說話。為什麼發愣?自然不是因為她漂亮,而是因為那麼一雙眼睛裡映出來的景象只剩一片頹圮。
千瘡百孔的心總能在表面留下點可以捕捉的痕跡。
“我來找季宸,他應該在吧——”陸青綺的眼睛裡有著明顯的期待,但話語裡又似乎帶有一些與她形象不符的怯懦。人常說,不知者無畏。陸青綺是知道得太多了才會有這麼多的不確信?這麼多的忐忑心情。
賀謙點頭,把門打得更開一點身子也向一邊讓開,好讓陸青綺進去。
空蕩蕩的庭院,除了金合歡和幾株蘭草就只剩兩把藤椅,視線再往上移,那個她萬分熟悉的人正不顧形象地靠在牆邊吃著賀謙明令禁止的冰激凌。
“季宸,你要是想死得快點兒就直說,不要那麼麻煩;我直接給你開點兒安眠藥。”賀謙的語調很平和,但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表示他現在正在生氣,很生氣。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恐怖就是,我惹到醫生生氣了,他會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掛掉。
季宸有些訕訕的,但低頭一看,杯子裡的冰激凌只剩下一口了,不吃白不吃啊,遂而又若無其事地把最後一口冰激凌心滿意足地吃完。舔唇的時候,明眸閃爍,向著陸青綺熟稔的打著招呼,“來了啊。”沒有刻意的疏遠,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