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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皚式臉疼。

沈容度耳機裡傳來一陣細小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布料摩擦，也像是物件碰撞。

細微的聲音使得他有點緊張，說出口的話狀似輕鬆，實則掌心都沁出一層汗，手機都有些滑。

其實沈容度也有發現，他對人生裡任何事都是自信滿滿的遊刃有餘。

柯皚除外。

牽扯到柯皚，他就會失去理智，被感情和衝動牽著鼻子走。

這大概就是中了小蘑菇的毒吧。

沈容度無奈搖頭，正好電話那邊再次傳來柯皚的聲音，&ldo;我準備好了，你說吧，別說的太快，跟不上。&rdo;

柯皚把手機開了擴音丟在桌面上，自己手裡轉著筆，托腮等著沈容度的口頭投稿。

&ldo;對了。&rdo;柯皚突然想到什麼，&ldo;你的投稿是哪種型別的啊?&rdo;

&ldo;告白。&rdo;那頭的沈容度不假思索，對感情的認定很明確，&ldo;要解脫了，你高不高興?&rdo;

柯皚心裡猛地一驚。

指尖轉動的筆掉在了桌面上，軲轆軲轆滾了幾圈又掉到地上彈了幾下，聲音清脆，敲在他心上。

之前兩人立的字據是，柯皚幫沈容度找到物件，兩人之間的不平等條約就作廢。

柯皚記得一清二楚。

&ldo;本週，你喜歡的人，也會喜歡上你。&rdo;

本週有著無限可能。

沈容度輕咳一聲道：&ldo;我開始說了啊，你趕快記。&rdo;

&ldo;啊?等等我&rdo;柯皚趕忙蹲下身子撿筆，&ldo;我的筆掉在地上了，等我撿一下。&rdo;

他不知為何有點慌，把筆抓在手裡後急急支起身子，腦袋直接就磕到尖銳的桌角上。

雙耳頓時&ldo;嗡&rdo;地轟鳴一聲，佔據五感，盤踞大腦久久不息，除了天旋地轉外感受不到一點外界資訊。

而開了擴音的手機並沒有等待他恢復狀態，正一字一句地朝外傾倒沈容度融了滿心的愛意。

&ldo;投稿告白，我喜歡一個人，他在本校法學專業讀大二，名字是&rdo;

這句話傳出，柯皚整個人還都是飄的，思維一點都沒找回。

&ldo;柯皚。&rdo;

到這兒的時候，柯皚終於感覺到了疼，齜牙咧嘴，覺得剛剛被桌腳撞到的地方要裂開了，眼眶直接就紅了。

&ldo;也就是說，你想擺脫我，是不存在的。&rdo;

簡明扼要的投稿講述完畢，沈容度緊張地不敢出聲，他屏息凝神等著那頭柯皚的回覆。

而此時柯皚終於受不住疼痛，擠了點眼淚，嗚嗚了兩聲出來。

電話對面的沈容度被這聲嗚咽嚇得整個人都慌了，手機差點嚇到地上，他突然有點無措地捧著手機，不知道柯皚為什麼突然就哭了。

是因為終於擺脫了自己，喜極而泣?

還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告白

雖然沈容度已經主觀地認為是自己把人嚇哭了，但還是急急忙忙出聲安慰道：&ldo;你怎麼了?別哭啊?柯皚?柯皚你說句話?&rdo;

那頭。

柯皚剛剛一直在揉腦袋，順便擠眼淚，痛感佔據了一切，他並沒有聽清電話裡的沈容度說了什麼，沈容度策劃的告白計劃也被他攪黃。

好一會兒柯皚才緩過來，揉揉額角抓過手機小聲道：&ldo;我剛剛筆掉地上了，我撿筆的時候腦袋磕到桌子上了，太疼了就沒聽清你的投稿，你再講一遍吧。&rdo;

沈容度：&ldo;…&h